這般不見人,僅聽聲音,也跟趙衍的有所差別。
趙衍的聲音偏亮,而這人的聲音則偏暗,但也只是細微差別,若不是極熟悉,很難察覺這種差別。
“阿愉,你還是這麼冒失,你也長大了,不能再跟小時候一樣不著調,姑娘家要穩重知道嗎?”那人的語調聽起來帶著諄諄教導的意味,像親哥哥對待自家妹子。
其中勸慰教導的意味那麼強,洛明光毫不懷疑他說這話的真誠。
“衍哥哥,”齊愉的聲音帶上了哭腔:“你為什麼不理我?就為了姓洛的小賤人?她有什麼好,不就是長的狐媚點嗎……”
“別胡說……”那人不輕不重呵斥一句。
洛明光越發確定他不是趙衍,若是趙衍,聽到別人罵她小賤人,就算是一直當親妹妹疼的齊愉也會毫不留情的呵斥。
不對,衍哥說過,今後再不見齊愉。但是他今天不但見了,還語氣充滿疼愛。且若是真的衍哥,松風大約不會放齊愉進來,而這人,松風的態度就沒有那麼堅決,僅給了她藏起來的功夫,就放齊愉進來了。
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洛明光的心卻跑遠了,不停思索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兩個趙衍,為什麼他們都對齊愉這麼容忍,就算太妃對齊愉的好都半點不作假。
她心裡糊塗的厲害,又想,難道這就是順義王府的秘密?陸忘機說過,淳和二十一年張纖纖嫁進來後,發現了趙衍的秘密從而和其父出首,難道這就是衍哥的秘密?可是這秘密並不至於意謀反論罪呀?
她想不通這其中的關鍵,身體往後一靠,以背抵住櫃子後壁,雙臂垂下貼在櫃子後壁上,一隻腳往後挪了挪,以便站立的姿勢更舒適一點。
突然腳下卻不知踩到了什麼,感覺有個小小的東西隔在腳底,似乎還是能活動的,她一時好奇,用力踩了下,想感覺一下那到底是個什麼物事。
那突起被她一踩,突然向下陷去,隨即她感覺背後靠著的櫃璧悄無聲息向上滑起。
她背後一空,身體登時向後便倒。好在立刻反應過來,怕外面的齊愉聽見,生生止住了沖到喉嚨的尖叫。
她的身體滾倒在地上,眼前一亮,卻是身處另一處空間。
而那櫃璧再一次至上而下,無聲的合上,徒留她一個人處在莫名的空間裡。
洛明光愣怔了好一會兒,四下看看,發現這是個狹小的,窄窄的小房間,牆壁上裝著幾盞油燈,油燈是燃著的。
小房間裡什麼也沒有,空空蕩蕩,無門無窗,無桌無椅。
總不能就是一個臨時藏匿的地方吧?總的有把椅子供人坐坐呀!
洛明光心裡嘀咕道,將四牆仔仔細細看了個遍,什麼也沒有發現,僅僅看到剛才摔進來的櫃璧旁邊,一盞油燈的燈座比其它的要亮一些。
她猜想這盞燈大約是開啟櫃璧的機關,因為摩擦的多了,才會比其他燈盞更亮些。但目前不清楚齊愉還在不在,不是出去的時機,她也就不去動那盞燈。
這裡已經聽不見屋裡的說話聲了。
再說沒鬧清楚為什麼會見這樣一間小房子,她也沒準備出去。
既然猜想那盞燈可能是出去的機關,那麼其他油燈是不是也是開啟什麼的機關。
心裡生出這個念頭,她一盞燈一盞燈去看,並上手一個個按按壓壓再扭扭,挨次檢查完,什麼也沒有,油燈就是油燈。
既然油燈沒問題,她又把目光看向牆上。
咦,那裡怎麼有個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