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更是成為人們重九登高的好去處,每到此時,客房價格上漲十倍,仍需提前許久預定,用日進鬥金形容都嫌不足。
洛明光自然沒有能力提前預定,在她進京之時房間早已定完。
但趙衍提前幾日已經把訂房的花牌送到她手上了,他不能明著陪她,讓她舒服點還是可以的。
馬車到了山下,已是無法往上走,大家都是棄車徒步。
所謂登高,不就是需要親自去爬一爬山才行。
山腳下自然已經停了許多輛馬車,來的晚的只能遠遠停著,走更多的路。
兩人下車時遠遠看見陳澄澄和陳冉冉一起從馬車上下來,因為褒國公太夫人生辰那天的風波,洛明光沒打算等她們過來寒暄,掃了一眼便當沒看見,和陳頤一起往山上去,對方大約也沒看到她們。
往山上的路,前段山勢較緩,爬起來並不十分費力。
洛明光還好,從小長在山野,蹬這點山不在話下。陳頤端莊安靜,養在閨中很少出門,將將走到淩雲閣門前,已是氣喘籲籲。
風十四娘一項神出鬼沒,也不知跑哪去了,洛明光也不管她,左右只要有事她就會出現。
順著緩坡爬到半坡,遙遙望見淩雲閣的大門和碧瓦紅牆,門前站著一人,衣冠如雪,襟帶當風,被身後豔麗的色澤一襯,風姿之佳,直如纖塵不染的世外瓊樹仙葩。
陳頤只一眼就暈紅了臉頰,腳下一停,下意識取出袖中的帕子沾沾臉上的薄汗,再抿抿鬢發。
陸忘機微微笑著看著二人越走越近。
“忘機公子穿的這麼騷包,是擔心我們看不見你嗎?”洛明光未近前先打趣一句。
“咳咳……”陸忘機咳了兩聲,笑著搖頭:“在下未婚妻子面前,洛姑娘好歹給在下留幾分薄面。”
陳頤的一張臉更紅了,垂眸不敢看他,屈屈膝算是見禮了,道:“勞您久等了。”
“沒有,我也剛到。”陸忘機微微前身回禮道,然後問洛明光,“可有去處?如果兩位不累的話,咱們邊走邊說?”
他說著伸手比了比旁邊的山道。
洛明光再次心道這人白瞎了一副神仙般的外表,就不是能體諒女孩子的,沒見陳頤都出汗了嗎?
“先歇一歇不遲,”洛明光晃晃手裡的花牌,“我有去處,咱們先去喝喝茶,休息一陣。”
陸忘機自然沒有什麼意見,三人於是走進洞開的大門。
門口一列小廝站著迎候客人,洛明光取出花牌遞給迎上來的小廝檢驗。
花牌是進入裡面的憑證,預定客院時每位客人會發下一張花牌,作為憑證,淩雲閣認牌不認人。
那花牌是銀質的,正面刻著鏤空的一朵半開的荷花,提著一行小字:月下菡萏,就是代表這銀牌的主人預定的是菡萏院。
每塊銀牌上刻著的花卉都不一樣,對應的院子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