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機會?”古風一頭霧水。
“我剛才說道,有些人是真正的對亡苦國的理想抱有信念的,張力正是這樣的人。”
“是嗎,可是吳勝和張力是發小,一同長大,又一起走南闖北,情同手足,他們兩個會有隔閡嗎?”
“吳勝對張力,越來越像對一個普通的臣子,張力理想實現不了,兄弟之情也日益減淡,宮門之內深似海,親父子、親兄弟都可反目成仇,何況是義兄弟呢?王爺你是過來人,豈用我多說。”
古風想到龍陽王對歸德王的所為,不禁黯然。
“王爺,你且寬坐,我去應付一下張力,探下他的口風,合適的話,我安排你們見下面。”童老先生說完,離開書房,向客廳走去。
書房中只剩下了古風和寒苓。
“來的那個人是亡苦國的宰相,”寒苓看起來有些擔心,“這個童老先生可靠嗎?會不會……”
“不用擔心,”古風看起來很坦然,“我雖然有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了,但是我相信他。這是上好的碧螺春,你在雪之國可沒有喝過,來試試。”
兩人品著茶,說些兒女情話,沒多久,只見一個小夥計走了進來。
“兩位貴客,堂主請你們到書房說話。”
寒苓看古風一眼,古風坦然的站起來,“請引路吧。”
兩人來到書房,看到童老先生和一個中年男子坐在桌子旁邊,看到兩人進來,他們兩人站了起來。
吳勝起事之前,整日走訪高官顯貴,張力從來沒有離開他,當年,言禦王也見過兩人一兩次,所以對張力依稀還有些印象。
“宰相大人。”古風行禮到,“草民古風,得見大人,幸甚至哉。”
“言禦王,你不用這麼客氣,我受不起。”張力性子直爽,不想虛套,“你還叫我張力就行。”
“爽快!那大家就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古風走過去,直接坐在了凳子上,寒苓坐在了他的身邊,張力和童老先生也隨之坐下了。
“古風雖然生長帝王之家,但是一直認為自己是個讀書人,當年亡苦國的宣傳冊子,我也讀到過,說實話,頗為感佩。只是亡苦國真正立國了,我卻看不到一絲一毫亡苦國宣傳太平盛世的影子。”
“既然王爺這麼爽快,我張力也不藏藏掖掖的了,”張力悶聲悶氣的說,“大哥變了,不再是當年那個胸懷大志,以黎民為唸的大哥了,他現在比當年的弘孝帝還不如。”
“你的大哥和我那個三哥一樣,從來沒有真正的以天下為己念,而是以天下為已物,為了得到天下,無所不用其極,綁架民意,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一旦得到天下後,自然不用再裝了。你說的不錯,我那個三哥,雖然一心想當皇帝,但是他畢竟天資聰明,且生在帝王之家,認為天下就應該是他的,為了得到天下,他可以狠心的殺害自己的兄弟,但一旦當上皇帝,他還是願意維持這個天下,願意讓百姓過上不遜於之前的生活的。可是你的大哥,起自草根,天下對他來說,是一塊懸在樑上的香肉,一旦咬到了,之前的付出,他就要得到兩倍、三倍的回報,又如何還願意再像之前那樣自苦。”
“這話,說的深刻,”張力黯然,“我也是現在才悟到這點,可惜,已經晚了。”
古風笑而不語,端起了茶碗。
“現在不晚,”童老先生適時的接了上去,“言禦王人品、威望俱在,又有翁白那樣的大英雄做朋友,還有雪之國作為後盾,正是重整江山的大好機會。”
張力眼睛亮了一下,他沉吟一陣,堅定的說,“如果王爺有能力重整山河,張力願為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