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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翁白站在落著雪的冰封大地上。
他著一襲黑色皮氅,拖在地上的部分沾上了雪花和冰渣,卻並沒有被打濕。
翁白的右邊,有一頭蹲坐在地上的白熊,白熊的頭上,一雙纖纖玉手正輕輕的撫動著,白熊愜意的微微眯著眼睛。
羽蘭深情的看著翁白,她華美的紅色皮氅像火焰一樣在身後燃燒,落在皮蓬上的雪花被緻密的皮毛彈起,竟然沾染不了分毫。
“白,我們已經在這裡駐紮已有一個月了,那些長毛人在等什麼?”
“和我們一樣,等雪小一些。”
翁家軍錯落有致的分佈在兩人身側,東方百行、複中平、單外峰站在兩人身後不遠處,任憑大如席片的雪花落在身上,像三尊雕塑一樣。
在翁家軍之外,是數量更為龐大的大可國軍隊,人數達到了五萬人,無數遮雪棚下,一堆堆篝火有氣沒力的晃動著,一種落寞把這個綿延數裡地的營地凍結了。
“我去四處看看,”翁白憐惜的對羽蘭說,“你回戰車吧,外面太冷了。”
知道他的脾氣的羽蘭沒有爭辯,走向了她和翁白乘坐的巨大戰車。
戰車為秦博士所設計,為了適應冰封大地的地形特點,車底的四邊上布滿輪子,用帶著鐵凸的履帶包裹著,每個單獨的輪子都可以前行、後退、上升、下降。秦博士介紹這輛車時的得意模樣,羽蘭現在能清楚的回憶起來。
東方百行、複中平、單外峰緊趕幾步,像往常那樣跟在軍主後面。
翁白停步,“三個大哥,這次就不用跟著了,我隨便走走。”
“是,軍主。”東方百行等三人領命,看著翁白拖著黑色大氅,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大可國四季分明,冬季並不長,也不特別冷。因此,剛剛進入雪之國時,這些戰士面對這個亙古不變的下著雪的國度,充滿了孩子氣般的欣喜。每晚紮營時,營地會豎立起無數千奇百怪的雪人,第二天拔營離開後,重歸寂寞的大地上,雪人們仍然駐守在那裡,並且因為一夜的冰寒,變得更加堅硬。
沒過多久,這種“小雪就是天晴”的氣候把戰士們折磨壞了,他們的行軍速度越來越慢,對漫天的雪花開始熟視無睹,連凝結在頭發、眉毛、胡須上的雪也懶得打掉了。
到了夜晚,這種厭煩情緒更加濃鬱,大雪冰封了戰士們一切多餘的活動,連他們的思鄉之情都凍結了,但是對天氣的怨憤,卻深深的刻在每一張白茫茫的臉上。
翁白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了好幾個手腳凍壞的戰士,軍醫不得不為其中的幾個截肢,其中一個被截肢的戰士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他躺在敞開的帳篷口,眼中空洞無物,生命的溫度已經從他截肢後的創口中流失殆盡。
“口號!”
翁白經過一個雪堆時,一個疲倦但仍足夠警醒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