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仙子對夜裡發生的事,好像並不在乎,只是指著徐老三的鼻子,說現在已經是大年初一了,又質問徐老三,昨晚說好的餃子,怎麼還沒有給我送過去。
拿人家的手短。
金葉子還被徐老三還揣在懷裡呢,聽離歌仙子說餃子,他馬上就像一個店小二,點頭哈腰的說:“仙子稍等,餃子已經包好了,下鍋一煮就給您端過去!”
離歌仙子哼了一聲,一轉身,白衣飄飄,又走回了房間。
我疑惑的看看徐老三,問道:“整整忙了一夜,你什麼時候,包了餃子?”
徐老三笑笑,說餃子,還用咱兩個大老爺們包啊,那一板車年貨裡,就有速凍餃子,是許大鼻子買來準備過年的,咱們撿了現成的便宜,現在一煮就行了。
餃子煮好之後,我挑開幾個,扔到了地上。
“顧蛋啊,吃兩個吧!”好好的人,說沒了就沒了,我紅著眼說。
我又跟徐老三商量,給顧蛋起一個衣冠冢。
徐老三擺了擺手,說等泥人完成任務回來了,他自然就會安息,到時咱們把泥人埋了,給他建座墳不就行了,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你別難過啊。
“死的又不是你!”我不滿徐老三的態度。
“死的就是我又咋滴!大孫子,三爺爺今天就跟你說好了,等我死了,不許你哭一聲!你小子敢掉一滴眼淚,三爺爺就算詐屍也要爬起來,掐你的脖子!”
徐老三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再說什麼,擦擦眼淚之後,再也不敢跟他提顧蛋的死了。
徐老三很滿意,說道:“文老爺都說了,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是死!人都死了,天拉不回,地拽不住,哭有屁用!這樣才對嘛,開開心心過個年!”
……
沒有親人在身邊,山精也不在,也沒有冰山美人的巴掌,沒有田甜的胡攪蠻纏,更沒有麥小英的殷殷期盼,我就只好跟著厚臉皮的徐老三,過了一個春節。
中間我去老街,給許大愣,米滿倉,許大鼻子,顧二斤,還有一幫鄉鄰長輩,都拜了年,收到了不少的紅包,湊在一起,也有上萬塊。
主要是許大愣,給我的紅包大。
我去給許大愣拜年的時候,許大愣拿出幾萬塊錢,說是給我的分紅,被我嚴詞拒絕了,我說給我壓歲錢我能收,其他的錢,我一概不要,你什麼都不要說了。
許大愣把幾萬塊錢,都要當做紅包給我。
我就拿起桌子上一個紅包,說你往裡塞吧,能塞多少是多少。
許大愣拼了命的塞,把紅包都漲破了,一萬塊錢也沒全部塞進去。
我收下了紅包,說以後,我只要壓歲錢,你不要再跟我提分紅和股份這些詞語,不然就別怪侄子無情,一把火燒了你的飯店。
許大愣搖搖頭,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犟呢。
大頭一家,都感覺欠了我老大人情,就連殷安萍,都對我另眼相看了,扒衣老爺的外號,早就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她一直以為,我一個花花公子,肯定對錢特別的看重,沒想到我這次,當著她的面,拒絕了那麼多錢,而且那些錢,我就是拿了,也算是我應該拿到手的。
我跟許大愣一家人,又說了一會話,然後走出了飯店。
“黃山哥……”殷安萍追了出來,第一次喊我叫哥。
我隨手把米滿倉給我的紅包,應該有一兩千塊錢,塞到了殷安萍手裡。
我拍拍殷安萍的小腦袋,說道:“喊我叫哥,那你就是我妹子,以後有事,跟哥說一聲,大頭擺不平的,黃山哥給你擺平!”
“那要是大頭哥欺負我了呢?”殷安萍紅著臉說。
欺負這個詞,用在男女之間,那個意味,可就微妙了。
我愣了一下,說不會吧,大頭不是那種人。
殷安萍好像是豁出去了,也不顧女孩子的薄臉皮,對我說道:“我沒說他已經欺負了,我就是說,萬一以後欺負了呢。”
既然沒有欺負就好,我緩了一口氣。
我一拍胸脯,豪氣萬丈的說:“他要是敢,你跟哥說,哥保證送他進監獄,讓他把牢底坐穿!”
殷安萍嘆了一口氣,說你沒理解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