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臨終前一直深懷愧疚,再三囑咐讓她務必找到姐姐,告訴她,母親從未偏心,十月懷胎如何割捨血肉親情,如今找不到大姐,代她照顧女兒也是應該的。
鄭宴宮府邸一如往常的冷清,鄭吉辭退了諸多丫鬟僕人,留下的皆是心腹。
“成功了。”大蠻盯著自己的爐鼎喜不自勝,花費了數月終於練就了屍散丸。
鄭吉提醒她應該找個人試藥。
“自然得試,我也不想一直守著你,實在太無聊了。”
大蠻一走,鄭吉就黑了臉,他自然不會放過每一個參與者。
蘭芙宮裡多的是宮女太監,姒嬌一聽師傅需要藥人,想都不想立馬應下。
“真是為師的好徒兒。”
幾名太監顫顫巍巍地伸出雙手接了毒藥,在姒嬌的威逼下,心一橫將藥丸嚥了下去。
大蠻沒有絲毫惻隱心,興奮地盯著試驗品,藥效發作得很快,太監們直接倒地不起,渾身抽搐,不等她蹲下身子檢視,一個個都斷了氣,死不瞑目。
“哎呀,藥下猛了,為師再去研究研究。”
“師傅,你送我幾顆吧。”
大蠻清楚姒嬌的小心思,知曉若是將這類猛藥送給她,指不定姒液就活不過今晚了,這樣自己又得繼續輔助鄭吉,實在麻煩。
“這種失敗的藥劑師傅怎麼拿得出手,你耐心等著,我重新調配下,待功成,送你幾大瓶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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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嬌這才作罷。
悶熱了一天,夜裡便下起了大雨,姒液迷迷糊糊感到臉上稍稍溼涼,睜眼一看自己不知何時醉倒在窗邊,雨水被風吹打在木框上,輕濺到他的鼻樑。
寢殿裡空幽幽的,他一時間有些惆悵,近來的日子發生了什麼他沒有一點印象,覺察到有人對自己下手,他竟很是坦然,皇位會召來嫉妒、怨恨以及災厄,這些從他第一天當皇帝的時候就心知肚明。
四周的寂靜喚起往日種種回憶,他的眼角溢位了淚花,再三思慮後,他決心下一道聖旨,宮中耳目眾多,自己最為可信之人唯有高公公。
他喚了一聲,高公公便匆匆而來。
“聖上有何吩咐?”
“再備幾罈美酒,朕要痛飲數百杯。”他大聲嚷嚷,嘴裡似乎都是酒意,但右手卻拉住高輩的手,輕言細語,“為朕磨墨,莫要喧譁。”
高公公拱手,示意明白。不刻就安排人將東西準備了進來。
“務必將這聖旨送到皇兒手中。”
“老奴定不負聖意。”
高輩是宮中的老人,知道自古由來兵不厭詐,若冒然前往皇子的宮殿,必定惹來猜疑,為了順利傳旨,天一亮他就去了一趟錦暉廟,靖平王長年不在金都,自己代替沈蓉禮佛也是應當的,當年沈蓉還未嫁入王府,兩人便親如兄妹,即使多年未見,皆有書信往來,沈蓉一直記著空絕大師救過胞妹的恩情,自己也時不時出宮一趟代她上香。
“老傢伙,把錢都交出來!”他正拜得虔誠,突然一把利刃橫在他的脖子上,回頭一看,手下幾人也被控制。
“好漢饒命。”高輩服軟求饒。
“廢話少說。”那人將他的頭按在香案上,點名要錢。
“給,我們給錢!”高輩讓手下把錢袋交出。
賊人又對幾人搜了身,確定沒有私藏錢財才得意地離去。
“真是豈有此理!”高輩大怒。
“公公,您看,地上有塊令牌。”小太監將其拾起,高輩一看上面的圖案,氣沖沖帶領眾人就要找九皇子理論。
姒佑正在園中作畫,雨後的牡丹含苞待放,自帶嬌媚,不顯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