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一定要找心腹去做,否則不只辦不成還會授人以柄。”宛歸擔心橫生枝節,不得不提醒韓顧祿。
“放心,我心裡有數。”話雖是這麼說但他還是愁眉不展。宛歸不敢自薦,劫走新娘可是個體力活呢。
韓顧祿沉思片刻後挑眉看向宛歸,意思再明顯不過。
“別,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再負重的話就長不高了。”宛歸特意仰視他以證明自己還很弱小。
“你不用動手,只要幫我照看新娘子就好。”韓顧祿語氣篤定絕不是在商量。
宛歸乾笑了幾聲,那天可不會安寧,熱鬧的日子總會出點么蛾子,說不定還是個大麻煩,韓顧祿應該心知肚明。
下人進來撤走了吃食,宛歸早已離開房間爬上了屋頂,難得星空如此漂亮,恰似一幅山水墨畫,一筆一畫皆由星星與夜空組成,鬼斧神工令人讚歎。
韓顧祿待眾人離開北廂居後才去尋找宛歸,翻找了諸多角落也沒見到人,還是宛歸看他在院子裡繞來繞去,張口叫住他:
“公子,你在找什麼?”
韓顧祿抬頭看著宛歸坐在高處,無奈笑道:“你怎麼跑到上面去了!”
“我在欣賞星星。”宛歸依舊仰視著天空。
韓顧祿回屋裡拿了毛毯子,一用輕功便跳上房頂,他體貼的為宛歸披上,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是說自己虛弱嗎?還敢這般吹風,當心受涼了。”
宛歸吐了吐舌頭,心裡暖暖的。
“今夜我就在房裡守著,你安心睡吧,歹人若敢再來,我必叫他有去無回。”
“不用,你也去睡吧,”宛歸挨近他的身體把毛毯的一端給他蓋上,接著說道,“他們今晚不會再來的。”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宛歸笑了一聲,“那兩人匆匆逃離,雖是劫後餘生恐懼自是難免但一會兒必定氣憤難平,這種情況下大多會找個地方發洩,趕明兒才會去找大夫驗證自己是否中毒。他們並非十惡不赦之人,僅是愛好金錢,還有悔改的空間。因為個性使然,所以他們不會那麼快告知僱主自己已經失了手,而且主謀也不急著綁我回去,不然那兩個人也不會把主意打到翩翩的身上。”
韓顧祿雖然欣賞宛歸的自信,但還是擔憂她的安全。宛歸明白他的憂慮便將頭靠在他的臂膀上,寬慰道:“你不用擔心,他們誤把我當成兔子,可其實我是隻聰明的狐狸,於我而言,我們之間就是貓和鼠的關係,他們若是老鼠田鼠我就除之後快,若是松鼠倉鼠就加以教導後再放歸山林。”
宛歸後面說了什麼韓顧祿根本沒聽進去,他的心臟跳得極快,以前見到大哥大嫂相敬如賓的模樣韓顧祿就覺得夫妻之情太過無趣,所以一點也不期待娶妻生子,如今他卻開始憧憬這種生活。
“宛歸,你長大後記得回來。”
“我只是離開宮商府,不是離開金都,公子這話說得宛歸像是要遠走高飛似的。”宛歸摸了摸鼻樑,雖然捂著毛毯但鼻子露在外面一直吹風還是冰涼的。
韓顧祿沉默,是他唐突了,宛歸還小自己不應該跟她暗示這些。
“你的鼻子都凍紅了,我們下去吧。”
宛歸聞言連忙用手捂住口鼻,猜想自己是不是成了小丑,很是滑稽。
“抱住我,我帶你下去。”
“嗯嗯。”
韓顧祿一直陪著宛歸,等到她睡熟了還在椅子上坐著,宛歸不知夢見了什麼時不時露出笑臉,韓顧祿用手託著下巴就在邊上看著,盯了半個時辰卻絲毫也不覺得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