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不要怕!賈府看似龐大無比,又是四王八公一系的八公之首,但現在已經是沒牙的老虎,不,連老虎都算不上,只是狐假虎威的狐狸罷了。”
“論官職,你爹的巡鹽御使是從三品,而且還是實權官職,又是今上的心腹,比賈政的四品工部閒職強的不是一星半點,說句不客氣的話,你爹要是真的與賈家為敵,弄掉賈政的閒職,只是一句話的事。”
“論爵位,你爹是五代列侯,而賈赦,只是一品將軍虛爵罷了,兩者之間差得也不是一星半點。”
“其實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你爹簡在帝心,而賈赦乃至寧府賈敬,因前太子之事受到牽連,根本不可能得到重用,也不會復起,只能是今上眼中的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的存在。”
“還有,賈家內部也是亂作一團,史老太太偏心二房,意欲讓二房襲爵,前太子之事近在眼前,史老太太還想玩這一套,不是找死是什麼?”
“還有,玉兒啊,不要小看了賈赦,在整個賈府,最聰明的人就是賈赦。”楊斂說道。.caso.
“這……怎麼可能?”林黛玉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
“怎麼不可能?是不是以為你這個大舅舅生性好色、量小識短、無知昏聵、不務正業?這只是他的偽裝罷了。”
“賈赦,字恩侯,什麼樣的人敢為賈赦取這個表字?可想而知,當年賈赦甚至賈代善與皇家的關係多密切。只不過,造化弄人,賈赦被前太子一事所牽連,不得不以自汙來保全自我。”
“可笑那賈府居然無人識出這一點,天真的認為賈赦軟弱可欺,便將賈赦攆至西廂房,與馬棚為伴,做了個馬棚將軍。真是笑死人!玉兒,以後對賈赦尊重一些。”楊斂說道。
“先生,這世間的事情都是如此這般複雜嗎?”林黛玉苦笑道。
“也不盡然,只要做到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他人就行了。社會很單純,複雜的是人,做任何事情之前,要從人性最壞的角度來考慮,先將最壞的結果想到,然後,說不定就會有小驚喜,畢竟,最壞的結果就這樣了,還能壞到哪裡去?”楊斂說道。
“唉!”林黛玉聽完只得長嘆一聲,隨後,林黛玉說道:“做事如此複雜,還要考慮這麼多,玉兒寧可隱居田園,徜徉與山林之間。”
“那好啊,等你爹回京述職之後,便辭去職位,尋一田園隱居。不如我們到雁門關外,牧馬放羊,再也不理會中原的恩恩怨怨?”楊斂笑道。
“啊!牧馬放羊啊?”林黛玉臉色一黑。
“開玩笑的,要去隱居當然得去風水秀麗之地,關外還是太苦了。”楊劍說道。
林黛玉聞言才點了點頭。
唉,有錢人才叫歸隱田園,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田園生活,而沒錢人這叫務農。
楊斂一行人在林府安安穩穩地住下了,榮國府內仍然亂作一團。
史老太太進了皇宮,面見了皇后,來了一波負荊請罪,讓出了不少利益才算平息此事。剛一到家,史老太太還未來得及喘口氣,便得知賈赦抄了賴大家,並將賴大媳婦生生打死之事。
史老太太差一點被氣暈過去,眾人連忙上前敲背順氣,才沒讓史老太太被氣暈。
“畜生!這個逆子!來人,將那逆子給老身叫來!”史老太太怒不可遏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