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風雖然沒有見過太多有權有勢的上流社會人士,但對於蘇虞姬高雅不凡的氣質,他還是能夠一眼看出來的。
至少,遠遠不遜色於那位葉菲小姐。
蘇牧風對姐姐與她之間的故事,很有興趣。
聽到蘇牧風的話,蘇虞姬的視線依舊沒有從姐姐的身上收回,甚至也沒有開口。
房間裡仍是一片靜默。
蘇牧風尷尬地撓撓頭髮。
難道姐姐跟她說過自己的壞話嗎?怎麼一進門就這麼橫眉冷對的……
“我們只見過一面。”
突然,蘇虞姬開口了,聲音仍是平靜而淡漠。
蘇牧風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聽清楚話裡的意思,卻又是一愣。
只見過一面?
“大概半個月前,我們偶然間認識,在市區隨便走了走,你看到的照片,應該就是那時留下的。”
“因為一些原因,沒有留下聯絡方式。”
“後來,找了很久。”
蘇虞姬沉默了幾秒鐘,低聲道:“……現在才找到。”
一個很簡單的、隻言片語的零碎故事。
卻令蘇牧風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伯牙鼓琴,志在高山,子期說,峨峨兮若泰山。
可志在流水時,卻沒人能再說洋洋兮若江河了。
仍是高山流水的故事,卻斷的太早了些。
蘇牧風並沒有懷疑蘇虞姬言語的真實性。
因為有些遺憾,是偽裝不出來的。
蘇牧風沉默了半晌,微笑道:“只是一次普通的車禍而已,又不是什麼絕症,姐姐會好起來的。”
蘇牧風沒有注意到,在他隨口說出“車禍”兩個字的時候,蘇虞姬放在床邊的手,攥得緊緊的。
一抹猩紅,沾染了潔白無暇的床單。
“……”
她沒有說話,仍是看著病床上的人。
墨鏡遮擋了眼睛,蘇牧風也看不清她的眼神。
又是一陣沉默。
實在是覺得房間裡的氣氛太過壓抑,蘇牧風感覺自己留在這裡也是徒惹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