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姜蘅才將手從臉上拿開,擦幹眼淚,如同提線木偶一般,朝寢房走去。
前院書房。
厲珣帶著一身寒氣,在桌案後落座。
容璋看出主子的狀態不對,也知道他方才是去了流光院。
猶豫片刻,還是拱手問道,“王爺,可是姜小姐那裡出了問題?“
厲珣抬頭看了容璋一眼。
卻什麼都沒有說。
畢竟,當年姜昭是那樣的死法,為了她的名聲,他就算心中有疑問,也無法讓屬下去追查。
只能找時間,自己親自回一趟西北青望城,親自查訪。
“本王沒事,你退下罷。”他抬起頭,朝容璋擺了擺手。
頓頓,又道,“和姜蘅的婚事,你還是不後悔?”
容璋聞言,立刻拱手道,“卑職不後悔,卑職願意迎娶姜小姐。”
“既然如此,你便下去準備婚事罷,後日便是個不錯的日子。”
“是,王爺!”容璋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容璋離開後,厲珣將姜蘅方才的神態言語又回想了一遍,突然眸光一深,直接召了暗衛出來。
“不知王爺有何吩咐!”暗衛單膝跪在書房正中央,一身肅冷的問道。
厲珣默了片刻,掀唇道,“去查訪大周趙皇後當年的貼身宮人和侍衛,能找多少,便找多少……全部帶回王府地牢!”
“是,王爺!”暗衛正式受訓過,根本不會多問一句,接了差事便退了下去。
厲珣看著暗衛消失的方向,眼中露一抹深濃的痛楚。
但願……姜蘅所說的都是戲言。
轉眼,又過去兩日。
這天,是容璋和姜蘅的大喜之日。
兩人是在流光院舉行的婚禮,不過新房卻是設在容璋在府外接的宅子裡。兩人在厲珣的見證下拜過堂,就雙雙離開了王府。
姜蘅一走,流光院正式曠下來。
厲珣離開前,多看了一眼東廂房的方向。
末了,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又半個月匆匆而過,江舜華已經習慣了雲袖閣的生活。
雖是冷清,卻也平靜。
哪怕一日三餐,粗茶淡飯,也比在流光院時過的舒適些。
這日,又有侍妾來她這裡串門子,邀她去趙侍妾那裡打馬吊。
江舜華仍舊是懶得搭理,連門都沒讓幾個侍妾進。
幾個侍妾心裡正不平著。
突然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進了雲袖閣。
“綠屏姑娘!”周侍妾仗著和綠屏說過幾句話,有些熟稔叫道,“今日怎麼想起來雲袖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