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扯了下趙期月,急急道,“月兒,還不趕緊見過燕王!”
趙期月被厲珣身上的冰冷禁慾的氣息駭著,哪敢接近,低垂著眉眼,默了半天,才屈身,道了聲,“小女見過燕王!”
“你叫月兒?”厲珣轉動左手上的青玉扳指,淡淡問道。
趙期月還未抬頭回話,呂氏就忍不住搶先道,“小女趙期月,期是期盼的期,月是明月的月……”
“嗯。”厲珣清冷的應了一聲,看著趙期月烏黑的發心,突然開口,道了句,“好名字”!
說完,拔腿就朝外走去。
呂氏還來不及因為厲珣的誇贊而欣喜,就愣住了!
睜大眼睛,看著厲珣的背影,不滿的嘟囔,“這是什麼意思……”
“娘,燕王天潢貴胄,又是表姐曾經的駙馬,月兒高攀不起的……”趙期月哪裡不明白呂氏的目的,忍不住勸了一句。
呂氏聞言當即冷哼一聲,握著她的手道,“我的月兒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只有別人配不上你得份,哪有你配不上的人!聽孃的,進宮做貴妃那也是個妾,不如嫁給燕王做王妃!以燕王的本事,日後你一定能做到皇後!”
“娘!”聽呂氏越說越過分,趙期月趕緊抬手捂住她的嘴,惱道,“您越說越過分了……那些滔天的榮華,不敬的話,可是我可你肖想,你可以說的,隔牆有耳,要是讓人聽到,我們都不用再進天牢了,直接就被淩遲處死了!”
呂氏聽趙期月說的嚴重,總算知道害怕,壓低了聲音訕訕道,“這不是隻有我們母女兩個,有外人在,我自然不會僭越多言的!”
“行了,您在靈堂好好守著,我去看看錶姐!”說完,不等呂氏答應,便朝繡珍閣的方向走去。
而厲珣,此時已經到繡珍閣,進了江舜華的寢房。
床榻上,江舜華閉目淺眠,面容瘦削,裸露在外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身材單薄至極。
若非走近細看,厲珣都要以為錦被底下沒有人。
他抬手,慢慢撩開紗帳,在她身邊坐下。
冰涼的手緩緩撫上她在夢中依然緊皺的眉頭。
“江舜華……”他輕喚她的名字,音色旖旎,然而說出的話,卻冰冷殘酷至極,“本王絕不會讓你逃離本王的掌控……你這一輩子都別想離開,你只能留在燕王府贖罪……”
趙期月從外面追進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失聲喊了句,“王爺!”
厲珣聽到陌生的聲音,側首朝趙期月看去,“你,怎麼來了?”
他音質偏冷,眼神淩厲,本應極為威嚴冷酷,但配上出色的俊容,卻讓趙期月微微恍神,女子紅著臉,囁嚅了小會兒,才開口道,“小女擔心表姐,所以前來照顧!”
“不必,這裡有本王,你先出去!”厲珣冷冷的吩咐了一句,然後便轉過頭去。
趙期月聞言,不自覺的咬了咬下唇,又盯著他高大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朝外走去。
半個時辰後,江舜華醒過來,看到的便是厲珣近在咫尺的臉。
“你怎麼在這裡!”幹脆利落的起身,她防備十足的瞪向他。
厲珣看她反應這般大,眼底有深濃的暗色一閃而過,冷笑,“你還真將自己當成父皇的女人了!”
“你來這裡到底有什麼意圖!”江舜華沒有理會厲珣的嘲諷,她睜大眼睛瞪著他,質問。
厲珣從袖中取出帛書,扔到她面前,“父皇讓本王將這份供書給你!”
“供書?”莫非外祖母的案子有進展了?
江舜華眸光一閃,飛快的將落在她腿上的帛書撿起,展了開來。
看完後,臉色卻是更差,手緊緊的攥著帛書,她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沒在厲珣的面前哭出來。
抬起頭,冷冷的看向他,“這就是陛下給我的交代?”
厲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射殺你外祖母的人抓到了,是個履歷在清白不過的禦林衛,不過幕後之人,完全沒有任何線索!”
沒有線索……
江舜華聽到這四個字,眼底頓時被血色填滿。
她恨恨的看著厲珣,冷笑,“到底是沒有線索,還是你們父子蛇鼠一窩?!”
“你懷疑本王?”厲珣皺起眉來。
江舜華死死的瞪著他,“難道不是你嗎?”
厲珣嗤笑,“枉你愛慕本王多年,竟然不知,本王從來不屑用陰謀,只用陽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