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府近一年多,一樁好事兒都沒有,淨挨著倒黴了,好容易遇上了這麼一件喜事兒,葉修遠老來得子,大有揚眉吐氣的意思。
看到葉千玲等人來了,難得笑盈盈的招呼道,“快過來,看看你們弟弟。”
葉千玲和葉瓊玲都是臉上笑嘻嘻,心裡媽賣批,並沒有應葉修遠的話頭,是誰的弟弟還不知道呢,誰願意去看。
葉婉玲和葉黛玲卻不然,都熱貼貼的就上去了,“呀,小弟長得好可愛啊!”
“是啊是啊,長得真像爹爹!”
葉修遠高興得合不攏嘴,“真的?像我嗎?”
葉黛玲連連點頭,“當然!這濃眉大眼的,可不跟爹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爹爹,可有給弟弟取名字呀?”
葉千玲再度作嘔,葉修遠確實是濃眉大眼,可是那剛出生的嬰兒,
葉修遠笑眯眯道,“早就準備好了,隨著咱們家的輩分,就叫守孜。”
“守孜好啊!好名字!守,為尊師重義守家衛國之意,孜,為孜孜不倦勤勉不懈之意,小弟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個忠孝兩全、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
葉黛玲立刻接道。
葉修遠笑得越發開懷,“本相就是這麼期盼的,希望他能爭氣!”
抱著小嬰兒葉守孜的老太太不禁埋怨的看向兒子,“你這人也真是的!孩子還裹奶呢,你就盼著他保家衛國,多苦大仇深的啊!我老太婆一把年紀了,也沒別的願望,只希望孫子能皮皮實實的長大,給我送終就中了。”
葉寧致的死,多多少少讓老太太有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感慨,所以她老人家的願望也比葉修遠樸素了很多,反而更像一個普通祖母一樣。
葉千玲聽了老太太的話,心裡嘔著的氣才稍稍平復了些:葉修遠已經喪心病狂了,老太太好歹還保留一點人性。
就在幾人興高采烈的討論著小嬰兒的大好前途之時,玉梨突然從屋內跑了出來,“不好了!不好了!”
老太太橫了橫蒼白的眉毛,臉上的慈藹退去,變成了一個輪廓堅硬的老太婆,“大呼小叫的喊什麼?一點兒見識都沒有!小少爺都已經生出來了,還能有什麼不好的?”
玉梨怔了怔,不敢再在老太太面前哭喊,而是跪到了葉修遠腳邊,“相爺,太太她……太太她大出血了!”
葉千玲一陣驚愕,大出血?
這還真的是高齡產婦折騰不起啊!
大出血在二十一世紀那都是要人命的事,更何況是在古代?難道劉氏的小命要交代在這裡了?
葉修遠也驚住了,當即便往產房跑去。
畢竟已經死了兩個正房老婆了,再這麼死一個,那克妻的帽子只怕就真的摘不掉了。
老太太卻喊道,“修遠,你身上有仕途,忌三房的呀!怎麼能忘血淋淋的產房裡跑?她大出血就去請大夫啊!你進去有什麼用?”
看著老太太無情的臉色,葉千玲嘆口氣:得,剛才還覺得老太太還人性未泯呢,這會兒才算是見識到了,她老人家只是對葉家的血脈人性未泯,媳婦什麼的,那都是外人,死了就死了,死也不能礙著兒子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