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如此荒唐之事?!”稀薄的夜色,武皇穿著一身家常長衫,看了一夜奏摺,面上也露出幾分疲態,若是仔細看,可以發現他威風凜凜的鬢角也生了絲絲華髮,和任何緩緩步入晚年的中年人毫無區別。
可他眉宇之間的霸氣和威嚴,卻昭告著天下:他與任何人都不同,他是君王!
簡洵夜單膝跪在地上,“父皇明鑑,兒臣的調查結果就是這樣。”
武皇抬了抬手臂,聲音緩和下來,“沒有外人,不必拘泥君臣之禮。老七,你起來吧。”
簡洵夜這才起身,立到武皇身邊,“父皇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劉氏那個賤婦,竟敢犯下如此欺君之罪!她這是欺騙了兩個君主,千刀萬剮了也不為過!”武皇露出微微慍怒,可謂睡龍之怒。
“父皇要辦她?”
武皇沉吟半刻,卻是搖了搖頭,“不,她做了那麼多年太妃,簡天弒也做了那多年的前朝皇子,世人早就認可了他們的身份,朕若是在現在說簡天弒乃是劉氏與一個太監的私生子,我兒以為,百姓子民是信朕,還是信他們?”
姜果然是老的辣!
如今武皇的江山坐得穩穩的,繼承人除了一個“皇弟”簡天弒,便全都是自己的兒子,若他在這個節骨眼上處置了簡天弒,世人肯定以為他是在為兒子們排除異己。
簡洵夜嘆口氣,“那父皇是還要繼續養著這一對賤人母子?”
“不止要養,還得好好地養著。天一亮,朕就要頒一道聖旨,解除簡天弒的軟禁,並賜一座王府給他。”武皇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微笑……
晌午時分,葉府。
葉修遠來到扶雲閣內。
劉氏一聽到葉修遠來,外衣都來不及披上,便遠遠地出來迎接。
“夫人,你懷著身孕,不要隨便走動。”葉修遠“體貼”的走上前去,一把扶住劉氏,嘴上獻著殷勤,眉頭卻不受控制的皺了起來:怎麼就這麼胖了?家裡幾房妻妾懷孕生子的時候,沒有哪一個發福成這個樣子的啊!
這圓滾滾的有本又蠢,跟個球似的,哪裡還有半分當初在宮裡初見時的驚豔?
劉氏察覺到葉修遠的不耐,心裡如針刺一般,連忙讓玉梨拿了外衣來披上,她以為這樣能遮住一點贅肉,殊不知胖子越是穿得多,越是顯得邋遢。
劉氏的指甲掐進了掌心:最近這到底是怎麼了?日日胃口都那麼好,每天都像沒吃飽似的,看到什麼都想吃!懷簡天弒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啊!難道真的是自己年紀大了?
不成,等到孩子一出來,一定要立刻節食,把妖窕身段再餓回來!
畢竟葉修遠現在可是她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了,一定,一定要牢牢地抓住他的心,想要抓他的心,首先就得抓住他的身子!
“相爺~~奴家這胎懷得笨,身子腫得什麼似的,平時也不愛動彈,這些日子,怠慢相爺了,還請相爺不要見怪。”
嗯哼,這就是劉氏的本領。
身體上伺候不了葉修遠了,那就讓他耳朵聽著舒坦!
明明就是葉修遠見色忘義才跑到了韓氏的屋裡,到了劉氏口中,卻成了自己身體不便招待不周,不止把葉修遠抬得高高的,也顧全了自己的面子。
葉修遠這樣一個愛面子的人,聽了這話,哪有不高興的,看著劉氏圓乎乎的身子,也順眼許多,“夫人,你這是什麼話,你辛辛苦苦替本相孕育子女,本相已經感激不盡,哪裡還能再要求別的?”
劉氏又垂下了頭,低眉婉轉,“奴家如今懷著身子,也算是給葉府開枝散葉了。可是奴家總想著,我一個人開枝散葉,還是不夠。韓氏和尤氏兩位妹妹,年紀也都還不大,相爺也該多多去她們屋子,若是那兩位妹妹也能再替相爺懷個一兒半女的,那奴家才是真正的高興!”
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