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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沖動,易昀自認為自己不算容易沖動的人。多年的歷練教會了她即使是面對於自己不利的狀況,比如談判的物件是裴貝兒這種她不喜歡的人,反而更能讓她沉住氣,談出對自己有利的局面。
可是顏文清不是別人,她是那個輕易就能讓她自亂陣腳的人。面對她,談判還沒開始,易昀就已毫無耐心和技術地亮出了底牌。因為她不是別人,她不想和她談交易。
“文清,我不想傷害你。所以我不能忍受我們繼續這樣下去。”
易昀臉上近似冷酷的表情,讓顏文清感到全身像被冰桶澆了頭一樣,從發絲涼到腳趾。
“你告訴我,你和潘良那麼相愛,卻不得不分開的原因。我們倆的這場假惺惺的遊戲,好聚好散,互不相欠。”
“假惺惺?”顏文清靠進椅背,抱著雙臂,視線牢牢盯著被大床襯託得形狀瘦小的人,心裡有慌亂,素養卻教會她如何控制,“易董事長的意思是,從頭至尾,你和我談的只是一場交易?還煩請您告訴我,我漏掉的資訊。”
“沒有漏掉什麼複雜的資訊。”易昀扯著嘴,苦笑,“你和你爸合謀算計我,我不能怪你。誰叫從這段關系的開始,我抱的目的也是打探訊息。”
短短幾句話,像驚雷在顏文清耳邊炸響。以往相處時讓人起疑的細節,此刻串聯出了完整的意義。大概因為自己的動機也並非單純,不需要更多的解釋,顏文清已經抓住了易昀言外的含義。
“所以……”
顏文清緩了緩語氣,她不喜歡自己聲音發抖的樣子,再開口時語氣裡帶著諷刺,
“從在這間屋子裡,我們第一次上床開始,你對我都是在演戲?”
演戲?如果沒有真心,怎麼可能這般入戲?易昀即使有滿腹的話想要講給她聽,可是此刻的語境,想要解釋,如何解釋得清?易昀感到全身所有的細胞和著心髒的巨痛,一寸一寸在腐蝕她的意志。
放在被子裡的手,握緊了拳頭。不如,一次痛個夠吧!
“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吧。我無話可說。”
二人之間落下漫長的沉默,猜不透對方的心思,卻也不由自主地回憶起過往一年裡的點點滴滴。此刻,想來真是好笑。原來這就是“假惺惺”!
事到如今,劇情的發展已經嚴重偏離了雙方的本意。可是細想起來,這段關系,原本就不操控在她們二人的手裡。若論對錯,似乎誰也不必對此負責,誰叫二人都是被執的棋子。
只是易昀的坦白,讓顏文清意外。不過,想想也並非詫異。這就是易昀,她的性格讓她眼裡容不下沙子。然而,認定的事,做出的承諾,她也會執著下去。想想高盛熙的存在,不就是易昀行事風格的例項。忍到現在,要不是因為有了那段影片,她還會死扛下去吧?
其實又有什麼意義?兩敗俱傷是早已寫好的結局,與其由更戲劇化,摻雜了第三者的場景來演繹,不如就把決裂控制在二人世界。這恐怕是留給她倆唯一能成全的體面。
閉眼,再看她時,眼裡已沒有了多餘的情緒。既然是戲,那就默契地演好最後一場,完美的謝幕。正如她說的,好聚好散。
“你愛過我嗎?”
其實這不是她想說的問題,可是心是軟的,感情是不由理智的。臨了最後一秒,顏文清破天荒的任了性。只是她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感情。由於職業素養造就的習慣,即使說著放低身段的話語,卻在攝人的氣場逼迫下,硬是讓易昀無法正視了她的眼睛。
愛,又如何再一次說得出口?她們還有什麼立場說愛?雙方從一開始就沒有給彼此這個資格。現在繼續糾結這個問題,未免顯得幼稚。
易昀咬著唇,低下頭。如果言語能證明她對她的心,說千萬遍,她都不會吝惜。可是,她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基於利益而互相利用的感情,有什麼值得珍惜的價值?在沒有傷害之前,不如留下一個美好的假象,作為回憶,也不讓人覺得膈應。
死撐著不開口,因為易昀瞭解自己的脾性。如果此刻她有分毫鬆懈,兩人最後的結局,一定會因為她的任性而變得更加複雜到不可收拾。如果一開始,不是她的從心所欲,為新業注了資。剛好正中了顏亞齊和那個人的下懷,這合盤的計謀將從何開始?自己的真心竟然成了別人的步步為營,易昀真的好恨。可心頭再苦,也只能和了血往肚裡吞,不能叫眼前的人生出分毫懷疑。及時止損,是投資學裡最難掌握的技能。可是易昀得了一個好師傅,從小就教了她習得這門難得的技藝。易昀打定了注意,不把顏文清帶向更深的泥沼裡。
“不回答?”顏文清挑高了眉頭,“我還以為易董事會有敢做就敢當的勇氣,沒想到這麼沒種!”
“什麼意思?”
“我對你很失望。”
那是自然,易昀可以想得。你就把我當作那個敗給了大局,輸給了困難的逃兵。這樣很好,對你付出又得不到回報的心,開脫起來更容易。
只不過,顏文清憑什麼能如此趾高氣昂,難道她就不是同樣的懦弱,沒有勇氣?如若不然,潘良怎麼會在提到她時,咬牙切齒?
看到顏文清起身向外,易昀甩開被子,追了出去。終結了愛情,是為盡快給任務畫上結局。
“你爸和潘家反目的原因……”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沒有說完的問句被顏文清蕭索的眼神逼了回去,再一次感受到了淩人的氣場,易昀知道她的敗局一早就已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