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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東升朝徐薇獻著殷勤,他看上去變得更輕浮了,隨時隨地討好女人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習慣似的。在學校的時候學生會的事務、班裡的事務、跟其他系同學的交往,再加上學業,被諸多事務纏身的王東升雖然也經常對女生獻著殷勤,但那時候只讓人感覺是玩鬧而已,倒是也沒覺得有怎樣輕浮。如今年紀漸長,如果還拿愛情當娛樂,這便很容易讓不瞭解他的人對他的人品問題産生質疑的。眼下看來,這王東升似乎除了獻殷勤竟也沒有其他事可忙,所以把他顯得格外輕浮不可靠。徐薇微笑著也不失溫和地對王東升保持著禮貌跟距離,跟徐薇相比,王東升簡直像只自己跟自己耍著玩的猴子。其實我們這位可笑的東哥跟從前相比也並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是別人都在變化,他還是沒有成長而已。
“東哥,你簽的那什麼集團公司來著,在哪?”侯勇問王東升。
“盛遠集團,人民路上。”
“呀,金領區啊!”侯勇大聲說:“老牛逼的地方了!”
“你去那兒,是幹啥職務的啊?”伍哲問。
“說是外貿跟單,但我整天幹啥你知道麼?”東哥突然點著頭哈著腰,陪著笑表演道:“哎,王姐,您的傳真!哎,張哥,這您要的盒飯!哎,夏姐,您別動了,那快遞我幫您下去拿……”
“靠,整個一個辦公室小弟啊!?”猴子皺著眉頭說。
“你堂堂一碩士畢業生,不至於幹這吧?你們公司傻呀,浪費你這麼一寶貴人才?”伍哲笑著問。
“公司傻不傻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一天從早到晚都挺傻的。其實公司裡的其他人工作也不多,他們跟的業務也都是好幾年積累下來的老客戶,都是老關系。這家公司裡的老員工是都挺牛逼的,他們大部分人都有公司的原始股份,每個人每年的收入差不多都有幾十萬。動不動就換個外彙出個國啥的,錢包一亮出來,裡面都有好幾個國家的幣種。靠,一個個一天天地都老牛逼了!”東哥笑著說,挺無所謂的樣子。
“都那麼年輕就那麼有錢啦?靠,命真好!”猴子說。
“都四五十歲了,怎麼年輕了?誰告訴你他們都年輕了?”東哥笑著問猴子。
“你不都哥姐地叫著嗎,我以為都三十歲左右呢!”猴子說。
“我跟六十歲的同事都敢叫哥姐,他們都特別在意自己是不是顯得比同齡人更年輕,你跟他們叫哥叫姐他們挺高興,你要叫叔叫姨,呵呵,那就把人得罪了!”王東升笑著說。
“咿——呀——,你這什麼地方啊,怎麼把你整得跟漢奸似的!”猴子撇著嘴說。
“你不懂,國際上是這樣的,同事關系是平等的,沒有長幼之分。只是這風氣落戶到咱們這兒,就變成裝嫩了!嘿嘿嘿——”王東升傻笑起來。
“你這工作就這麼幹哪?靠譜麼?”伍哲皺著眉說:“也不像個正經活兒啊?不是個常事兒啊?”
“新人都這樣,混兩年就好了!”王東升還是無所謂地笑著說。
“看看看,這就是皇上不急,你個太監急有用麼?”猴子拿著筷子指著王東升跟伍哲說。
不瞭解王東升的人是很容易被他的表面表象給欺騙的,無論他表現出來的這形象是個什麼型別的。他屬於是那種只要他願意,他就會去做的性格。比如說,在面對一個人或者一件事,如果他覺得有必要完美地應酬一下,那麼你就能看見他可以把個表面功夫做得很周全,無論是嘴上的花言巧語還是行為上的殷勤周到,他都能做得很漂亮。讓人不解的是,他那虛套跟假裝的目的並不是為了什麼利益或者虛榮之類,在伍哲看來倒像是單純的僅僅是因為好玩。
如果他想做個紳士,那麼他看上去絕對就是個紳士,如果他想當流氓,那麼他也能把你惡心得馬上想吐。跟人談話的時候,他可以學究似的跟人談古論今,文學歷史政治金融經濟科研反正只要人提個話頭,他都可以暢談一二,即使碰到他不懂的話題,他也有本事面不改色三分真七分假地跟人胡謅八扯一通,整個人看上去誠懇真實極了,幾乎是完全可以立刻就塑造出一個他想成為的完美形象出來。總之,他可以文質彬彬的一表人才,也可以邋遢齷齪得一塌糊塗,他可以前一秒鐘是君子,下一秒就急變成個無賴。他的這種多變隨性並沒有任何明確的目的,而就只是因為他自己願意罷了,他似乎真的把這種樹立各種形象當成了一種遊戲,樂此不疲。有時候他跟伍哲他們饒有興味地調侃自己假裝出來的形象,頗有成就感地嘲笑被騙的對方。他的面具太多了,多到幾乎已經丟掉自己真實的面孔了,他似乎已經把經營每一個面具當成事業了。
徒有其表大概就是給他量身定做的詞彙,他幾乎沒有什麼是非觀,所以所有的表面功夫根本不帶有一點實質性價值,既不是聰明的應酬,也不為智慧的謀略,他那漂亮功夫,完全只是為了好玩似的耍出來的。這就讓他這人變成了看著聰明實際挺蠢,看著挺靠譜實際上挺沒譜的樣子。
他的這種才華如果放在演藝界或許大有前途,可是放在真實的生活中,那就太糟糕了。王東升內心的蒼白跟不負責任的隨性,也只能矇混一下低文化程度跟眼界很狹窄的人群而已,但凡稍微有點頭腦有些識見的人,是很容易看穿他的把戲的。拆穿不拆穿,那要看對方的教養了。他這性格,註定了他失敗的人生,不過現在看來,他連這也是不關心的。
王東升的個性是有點可笑,甚至可憐的,但他人並不壞,樂觀而且非常善良,樂於助人,他不功利也不勢力,保持對任何人的尊重態度,又看不起所有人。他跟這個世界是相互否定的,他看不起這是世界,這個世界也不理會他。他的性格只是損害他自己而已。
對於伍哲跟猴子來說,他們單是忙自己的生活就已經焦頭爛額了,幾乎沒有精力去考慮王東升的處境,甚至沒有閑心給他提供點建議亦或是表達些祝福之類的話。我們對於無力照管又很關心的人,總是持信任態度的,認為他自己能夠照顧好自己。
“你怎麼樣?工作幹得還行?”侯勇問伍哲。
“還行!”伍哲答。
“你們打算啥時候結婚?有買房計劃麼?”侯勇問,他活得踏實,考慮的問題也總是很現實。
“還買房?”伍哲笑著說:“就我一個月賺那倆錢,啥也不當啊!”
“你畢業就在這家公司,幹有3年了吧?工資沒漲麼?”猴子問。
“咋漲也趕不上物價漲地快啊!”伍哲說。
“那你還在那靠啥呀,又不是計劃經濟年代,現在誰還在一個不賺錢的地方呆一年以上啊,你咋還不趕緊想轍挪地方呢?”猴子問。
“往哪挪啊?”伍哲問。
“往哪挪不是問題,問題是首先你得想挪,挪都不願意挪,就有座金山擱那擺著也不見得你願意去挖啊!”猴子笑著說。
“你說,想當初我那也算是過五關斬六將進了這家公司的吧,現在看看,也不過如此吧,餬口都費勁!”伍哲說。
“你一個小職員,還想賺多少?”李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