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車罵車,見人罵人,一陣風吹過還能罵風晦氣。
姜寧可聽的幾次欲言又止,但好在距離不算很遠,很快車子的速度就逐漸變慢,連帶著沈浮也不再說話,徹底安靜了下來。
私人醫院坐落在繁華的街道之中,和姜寧可想象有很大的差別,醫院中也有著其他的病人,但是人並不多,且氣質非凡。
沈浮一路上被不少病人打招呼,但他只是冷淡的“嗯”一聲,到後面沈浮煩了,索性連“嗯”都不“嗯”了。
只是冷著一張臉帶著姜寧可熟門熟路的來到那位名為張醫生的診室,讓人意外的是門口的牌子上什麼都沒有寫,是一片空白的,且房門緊閉。
沈浮站在張斯塵的門前,神色意外的顯得格外緊張,他的手指緊握著,指甲深陷掌心,臉色發白,伸手猶豫了幾秒後還是敲響了張斯塵的門,很快,門內就傳來一道很輕的聲音。
“進。”
隨著“咔嚓”的一聲,門被人開啟,張斯塵就是沈浮口中的張醫生,也是簡意淩的私人醫生,他看起來三十歲左右,氣質冷淡,長相出眾,臉上帶著一副銀邊眼鏡,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看起來更加有韻味。
見姜寧可進來,正在寫資料的張斯塵停下手中的筆,他抬眸打量了姜寧可幾眼後,伸手示意他坐,姜寧可禮貌的應了聲,順著他的指向走進坐了下來。
張斯塵看向他的目光很淡,口吻聽起來沒什麼情緒,他問道,“吃飯了嗎?”
姜寧可搖了搖頭,還沒開口,那位自從把他送來之後就一言不發的站在門口,充當門神的沈浮,像邀賞似得進入到張斯塵的房間,站在了張斯塵的旁邊,眉眼間的得意瞬間沖淡了他的緊張和戾氣。
“老師,是我接的早,所以他才沒有吃飯。”
“那你很棒。”
張斯塵連看都沒有看他,用著他那聽起來半死不活但又非常好聽的聲音誇道,沈浮瞬間握緊了拳頭,眉眼間怒氣橫生。
還沒等沈浮開口,張斯塵就朝著他伸出了手,那隻手骨節分明,膚色白淨,無名指上戴著一個漂亮的銀色戒指,明明很襯張斯塵的氣質。
但沈浮的表情瞬間變得兇狠,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那個戒指,身體卻下意識的彎腰把臉湊了過去,不過那隻手卻沒有落在沈浮的臉上。
只見張斯塵一隻手翻看著桌上姜寧可的資料,一隻手拽著沈浮的頭發。
他微微側頭,帶著溫熱觸感的唇貼在了沈浮臉頰,一觸即離,明明說出的話字面意思是在哄人,但張斯塵聲音卻毫無變化,比起鬨更像在訓一隻不太聽話的寵物。
“聽話,出去,順便把你頭發染過來,乖。”
“哦……”
在路上還見誰罵誰的沈浮,此刻卻像被人打了一樣,他一隻手捂著剛剛被張斯塵親過的側臉,一隻手還不忘順手拿走了桌面上張斯塵剛剛握過的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姜寧可:……
“沒事,不用管他。”
張斯塵對著姜寧可開口,他熟練的從一旁的筆筒裡又拿了一個新的筆,開啟筆帽,在紙張上劃了一下,隨後又合上。
見姜寧可還在看他,張斯塵把筆在姜寧可面前輕輕的晃了晃,“怎麼,你也要筆?”
“謝謝,我不需要。”
姜寧可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笑著拒絕了他,張斯塵冷淡的“嗯”了一聲,隨後他對著他姜寧可拿出了準備好的資料,跟他介紹著接下來的檢查,以及對身體有沒有其他的危害。
張斯塵表現的盡職盡責,就像一個“正常”的醫生,但門口沒有任何字的牌子提醒著姜寧可他並不是一個“正常”的醫生,所做的檢查也並不是常規的檢查,而是為了研究簡意淩的身體為什麼偏偏對他沒有反應。
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這麼詭異的事情,一切都要用事實和研究來證明,張斯塵對這件事情有著極大的興趣,因此介紹起來也用了幾分心。
窗外太陽的光照在兩人身上,遠處牆角的無死角監控實時播報著房間內發生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