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姓厲的五官過於立體,眼眸深邃,笑起來還算好相處,臉上一旦沒有表情就顯得很眉眼很鋒利兇狠。
外面突然響起了什麼動靜,有些吵鬧,木賽趕忙又重複一遍,“晚上不要出門,明天一早老大會來接你。”
說完他關上門就匆匆走了。
祁兆煦話堵在嗓子眼裡,剛想問一下他老大是不是性取向不正常。
算了,以後再問。
他簡單收拾一下,身上的西裝外套隨意丟在地上,踩了一腳後,還不屑的吐了一句,“切,你現在送藥也沒用了。”
垂眸一瞥,瞧見手腕都被掐腫了,心底吐槽,真是使不完的牛勁。
藥還沒塗上,房間就斷電了。
祁兆煦嘖了一聲,有些煩,扯開了窗簾,本想借一下外面的光,但窗外竟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他立在窗前吐出一口濁氣,算了,先睡覺。
“咚咚咚……”
門,被敲響了。
他扭頭朝門的方向看過去。
“老闆喊人出去幫忙,都不要睡了,快出來集合。”
是泰語。
祁兆煦聽懂了,但沒想出去,畢竟剛剛被提醒過。
躺在床上有五分鐘的時間,房間隔音極差,雷聲雨聲,包括外面吵吵鬧鬧的一刻也沒停下。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祁兆煦不耐煩的翻了個身,背對著門。
“我是安潘,我們老闆讓你過去。”
祁兆煦坐起身,又披上了丟地上的西裝外套,心裡想著剛好還給那個姓厲的,再能給他一腳最好。
開啟門後,安潘給他做了個手勢,請他往走廊深處走。
“你們老闆不是已經回去了嗎?”祁兆煦捏著衣角,突然覺得不對勁。
安潘不卑不亢,雖然中文發音不是很好聽,但依舊回應他:
“大少爺已經回去了,我的老闆是厲二少。”
坐上盡頭的鐵欄電梯下了地下三層,在開啟的一瞬間,祁兆煦的心慌了一下。
昏暗不明的環境下,聚集了不少人,裡面是個簡易的牢房,幾個男人被繩子捆著雙手吊著,身上全是鞭子打出的血,基本已經看不出人樣。
血腥和腐爛的味道環繞在鼻端,讓人開始不由的反胃。
祁兆煦默默後退一步,手中攥緊了西裝的衣角,西裝上散發著的焚香味也無法遮掩腥臭。
“老闆,這就是大少爺帶來的人。”安潘推了一把他的肩膀,後者踉蹌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