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麼,這就是個無盡不迴圈題。
沈千針需要根據武三的反應施針——紮針時需要人按住武三——一般人的力氣按不住武三——武三不能用麻沸散——一般人按不住武師傅……
“蠢笨如豬”的武三無奈笑笑:“老許,原諒則個,我這是控制不住。”受針後控制不住的抽搐。
許校尉一頭汗水:“帶待會兒我得多吃兩碗米。”
“你們還行不行了?不行就先把他捆起來。”沈千針的耐心一向是不好的,說著就要叫茯苓去找麻繩。
皇子三兄弟紛紛瞟了一眼賈寶玉。
講真寶玉也覺得武師傅要是被麻繩捆綁起來任由沈千針紮針感覺怪怪的,於是他挺身而出:“按住身子不叫武師傅動彈?我來試試吧。”
“你?貴人家小少爺,邊兒去。還沒斷奶吧。”許校尉頭一個就覺得賈府的少爺不討喜,什麼時候都要出風頭、湊熱鬧。
“那就麻煩寶二爺了。”武師傅倒是完全相信寶玉。
沈千針的視線在武三和寶玉的臉上徘徊了一會兒:“那就別囉嗦,趕緊的。完了我還要回去小憩一會兒。”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寶玉身材短小,幹脆咕嚕一下爬上床,坐在武師傅身側,一手按住他右邊肩膀,另一手按壓他右手掌。
沈千針再次紮針,周圍的人就只見那武師傅悶哼一聲,身體幾乎要從床上彈起來了,可是被寶玉壓著的右邊肩膀以下,紋絲不動。更加沒有發生許校尉、大力士與茯苓腦子裡的畫面:這賈府的小少爺被武三撬飛出去。
可見,是人不可貌相的!
武師傅一邊留著汗,一邊給拿著麻繩準備捆綁、正在發楞的茯苓說:“寶二爺天神神力……”
沈千針再次飛快走針:“廢話真多。”
抱著武三腦袋的許校尉一臉呆滯:“我再是相信這小少爺能夠打倒三五壯漢了……”就憑這一把子力氣!好苗子!
接下來幾天,寶玉成了武師傅針灸時候的必備品了。
四月二十九,抵京。
武師傅的針灸還沒告一段落,但是沈千針表達的出來的意思就是絕對不進賈府的門,於是賈珠給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到時候叫武師傅去日日回春堂。
賈璉覺得到了京城就好了,十六皇子得回宮呀,再不會纏著寶玉了——天可憐見,避火圖看得比較多的璉二爺偶爾會換換口味看看分桃斷袖的型別,思來想去,寶玉這樣白白嫩嫩的,怕是最得龍陽君的喜歡……罷?不過寶玉力氣大,想來也不會吃虧?
不得不說賈璉的腦洞已經要沖破天際了,可與寶應縣成縣令引為知己。
方到碼頭,三撥人就被不同人接走了。
沈千針和茯苓去了回春堂。
皇子三兄弟是回皇宮十六皇子要走了一半的高郵鹹鴨蛋半成品)。
賈府三兄弟被守在碼頭的榮國府下人飛快拉回家。
礙於出門的都是小輩,在家的都是長輩,賈母之流不好去門口候著,不過那一門子一堆的丫鬟婆子就代表她們的心意了。
等三人到了賈母正屋,一府的女眷密密麻麻。寶玉首當其沖就被賈母很熟練地摟進懷裡了:“我的寶玉啊,可瘦了許多呀。”這都暫時忘記了喪女之痛。
王氏上上下下打量賈珠。
李紈不好上前過於親暱,只是站在王氏身後一勁兒地偷看夫君。
邢氏的表面功夫不是很到位,幹巴巴地對賈璉說了幾句辛苦了之類的,倒是迎春,不聲不響地紅了眼眶子——不過賈璉這時候一心就覺得沒媽親媽)的孩子像棵草,也沒顧上自己妹子紅紅的眼眶。
好半會兒子,賈母才想起來:“璉哥兒,你老爺還在外書房等著你呢,去給他瞧瞧。”
因賈政還在當值,賈珠與寶玉倒是暫時不能從女眷手裡脫身了。
因三兄弟被醇親王的管事提點過,路上也商量好了說辭,將這一路的風波都輕描淡寫地說了,只說是與身份貴重的人一同落難,大抵是無妄之災。
這其中,賈母不愧是人老成精,聽了個大約就明白了:這是涉及皇室中人,不好大肆聲張呢。
於是她很明智地沒有深入追問,還喝止了蠢兒媳想要刨根問底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