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殤猜的沒錯,若是他提前知曉,是肯定要勸阻的。
失心散的確有使人易燥易怒放大心中妒恨執唸的效用,但若是心志堅定之人,即便受到些許影響,也能保持清醒和理智。
如果何吉特發現異常,察覺自己被下了藥,再將事情宣揚出去,事情將很難收場。
畢竟那些外來賓客的飲食都是驛站提供的,就算想推卸責任都不能。
到時那些外來的使臣國主人人自危,恐怕就要擰成一股繩對大殷群起而攻之了。
所以殷無殤的計劃說白了就是一場豪賭,賭贏了,留下的是何吉特的性命,賭輸了,留下的就是一堆麻煩。
不過所幸,賭贏了。
所謂擒賊先擒王,沒了何吉特這個頭狼,即便西疆人再驍勇善戰,士氣肯定也會消減不少。
秦徵說了個大概,便將口供呈了上來。
穆溪知端著茶盞湊過去站在殷無殤的身邊一起看。
不過只看了兩眼,就忍不住將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因為何吉特的供詞實在是不雅。
不但大罵殷無殤缺德陰損生孩子沒屁眼,還說要摘了殷無殤的那玩意讓他當沒根的活王八……
殷無殤自然也看到了那些話,周身的寒氣蹭蹭往外冒,俊臉冷得簡直快要結出冰花來。
穆溪知原來只覺得何吉特粗魯蠻橫自大張狂,現在卻覺得何吉特整個人都是扭曲變態的。
那些供詞看著雖有點惡心,但也有點逗樂,他湊到殷無殤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笑著道:“陛下,何吉特竟然如此惦記你的大寶貝,莫不是他原本屬意的人是你?”
殷無殤:“……”
壓著心裡的怒意,平心靜氣的將口供丟回給秦徵,“再審,下次口供你親自錄,注意詳略得當些。”
秦徵:“微臣遵旨。”
何吉特的供詞他看過,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收起口供便行禮告退。
穆溪知道:“秦大人,本相正好要去東宮給小殿下授課,咱們一道走。”
但是沒等他邁步,就被扯住腰封拽了回去。
殷無殤長臂相扣將他困在懷裡,漆黑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很認真地對他說:“都是你的。”
穆溪知不明所以:“……什麼?”
殷無殤眼底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無論是我的人,還是我的大寶貝,都是你的,也只想要你惦記。”
穆溪知:“……”
他現在腰要酸著呢,一丁點兒都不想惦記。
掰開箍在腰間的手,正色道:“這青天白日的,陛下請慎言。微臣要去給小殿下授課了。”
“不急,等尚衣局的人過來給你量了尺寸,我陪你一起去東宮。”殷無殤親著他的臉頰道。
穆溪知不解的問:“夏衣不是前兩日剛做完麼,又量尺寸幹什麼?”
“自然是給你裁製嫁衣啊。”
殷無殤抓著他的手指緩慢的揉了揉,“我的皇後。”
穆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