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逐漸平息!
剛剛“翻江倒海”的水浪已經遠去。
敦厚漢子臉色還有些蒼白,心有餘悸,剛剛他還以為江中的巨物會張開血盆大口。
露出比水車一般大的頭顱,將他們幾人一口吞下。
想不到!
這……水怪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眨眼間跑的無影無蹤。
反倒是不像他們受了驚嚇。
而是這水怪驚慌失措,慌不擇路。
憨厚漢子第一時間,轉過頭扶著自家娘子。
婦人剛剛走神,倒是沒有注意湖中波浪,只是差點摔了一個踉蹌,被舟子伸手扶住,不然險些摔倒。
這位看起來四五十歲模樣的中年舟子,生的健壯,兩隻手臂肌肉鼓漲。
天氣雖寒,舟子卻只穿著一件短衫,胸膛半敞,露出結實的肌肉。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舟子的左腿有些跛腳。
腿上有一道黑灰色的疤痕,蜿蜒如蛇,格外刺眼。
小腿肌肉明顯萎縮,比正常的腿細了一圈,顯得枯瘦無力。
舟子剃著平頭,五官端正,笑容爽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顯得十分健談。
“夫人,可要小心些。”
舟子一邊說著,一邊用他那雙大手穩穩攙扶著婦人。
婦人手中撐著緊實的肌肉,抬頭看去,臉上不由得泛起一絲紅暈。
自家的五尺丈夫可沒有這般孔武有力。
她連忙低下頭,顯得有些侷促。
一旁,憨厚漢子見狀,迅速將娘子的手從舟子懷中抽出,緊緊握在自己手中。
他眼神中帶著幾分警惕,打量著眼前的舟子——這人比他高出一個頭,年紀與他相仿,體格卻健碩不少。
漢子心中暗自提防:這些在西廂樓跑船的舟子,平日裡最是放誕不羈。只要兜裡有些銀錢,下了船便直奔鶯歌燕舞的青樓酒樓,要麼一醉方休,要麼尋歡作樂,實在不是什麼正經人。
他緊了緊娘子的手,“娘子,站穩些,別摔著了。”
婦人也是無所謂,只是看著治水兩岸。
看其路線是送過的治水對岸。
舟子笑道,“這位老先生,是要過江的。”
幾人這才注意一直手緊緊握住船舷的老人。
原來是要去西廂樓。
群芳宴必須要經過橋上的拱橋,而去西廂樓只需要過江便是。
舟子看著雖然穿著儒衫的老人,笑道,“老先生,似乎不是汴京之人吧?是外鄉人?”
老者的汴京官話略顯生硬,夾雜著濃重的鄉音,似乎不是大齊,有點想西方的重鼻音。
老者聞言,點頭又搖頭,道:“算是,半個外鄉人吧。”
“我曾居於汴京,後又遠遊他鄉,足跡遍佈天下。”
“年歲已高,卻仍閒不住,喜好四處遊歷,觀賞山水之美。”
那憨厚漢子聞言,不禁啞然失笑,觀老者模樣,已逾花甲之年,本應在家中頤養天年,卻偏愛四處奔波。
至於所說的足跡遍佈天下,怕是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