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宴丁區的一處。
擺著一張案臺。
席間,擺著瓜果點心,還有幾壺美酒。
六七人在此聚會,三女四男。
言笑晏晏地觀看著群芳宴的四方戲臺。
何孝也在其中,他當年給謝觀讀過書。
何孝今日臉色紅潤,是小酌了幾杯,他慢慢放下酒杯。
他體型消瘦,束髮戴冠,五官頗為不錯,身著一襲白月色的袍子。
今日更是特意打扮過,臉上敷了粉,喝了點酒,臉上暈出兩團酒紅。
尤其是面對幾位月華軒的“繞指柔”般的佳人,他的臉色更是得意。
這次他可是沒有金銀去來群芳宴,也是多虧有“雅雅”相助。
他才有機會來這裡。
美人相伴,飲酒作樂,自是文人雅士。
只是,在幾位月華軒頭牌邊上的幾位儒生,有點礙眼。
何孝目睹數名儒生圍繞於一位金衣女子身旁,她雍容華貴。
這些自詡崇山書院學子的傢伙,實則不過是因無緣入院,便倚仗家中財勢入了這等書院。
何孝心中暗道,有什麼了不起。
此時!
其中一位雙十年紀的白衣女子,端莊溫婉,似察覺何孝之窘態,遂含笑舉杯道:
“何先生,請飲酒。”
“多謝雅雅姑娘。”
何孝禮貌回應,舉杯輕酌。
他深知這位馮雅雅姑娘乃友人張源來之紅顏知己,也是此次的金主,故而不敢放肆。
張源來,乃是他屈指可數的好友之一。
朋友妻不可欺,這是道義。
除去雅雅,餘下二女,尤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位被眾人圍攏的金衣女子。
然而!
她單手托腮,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意興闌珊。
據悉,此女曾是月華軒的頭牌,當年花魁之選,她險些勝出。
而今,卻只能目睹月華軒新晉花魁們在群芳宴內爭奇鬥豔,心中滋味,恐怕難以言表。
何孝對其最是有好感,可是女子卻不愛理人。
除雅雅與金衣女子外,尚有位身著開襟胸衣的女子,半片雪白若隱若現。
她眉眼間嫵媚橫生,嘴角一顆黑痣更添風情。
此女正與儒生們談笑風生,時而翹指而笑,身姿搖曳間,胸前絢爛之色引人遐想,令何孝等人“不敢直視”。
此女乃月華軒的舞姬,尤善胡璇舞,亦是花魁之下另一頭牌,名曰周允兒。
三女年紀相仿,情同姐妹,今日相聚,實為給雅雅送行,共赴此群芳宴。
周允兒望著馮雅雅,打趣道:“雅雅姐,你家那位怎麼一去不復返了?”
馮雅雅在三女中居長,素日對二人多有照拂。
“莫非是又遇老相好,尋個幽靜之地,乾柴烈火去了?”
周允兒言語大膽,語氣軟糯嗲聲,令在場男子皆不由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