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雍未曾料到,你的拒絕竟如此直接,毫無迴旋餘地。】
【李書婉等人靜默無言,似在思量。】
【謝軒臉上也多了幾分怒色,蘇雲竟為了你如此低三下四,他之前和蘇雲相交,算什麼?】
【胡芸娘臉上也不知作何表情,她原本應對諸事向來遊刃有餘,如今群芳宴將至,心中焦急,倒是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沉香臉上多了幾分不耐,她們苦苦等候,正是盼著你的到來。】
【此刻再拖延,恐怕真要錯過群芳宴的登臺時機了。】
【然而,你竟不願應允。】
【沉香款步走來,臉上帶著清冷之意,臉上擠出笑容:“我和芸娘已經擬好題,要不觀公子先看看。”】
【“不然,我們和蘇雲公子等了這麼久,豈不是白等……”】
【她語氣之中多了些“嘲諷陰陽”之意。】
【張雲芝微微皺眉,世間沒有“強買強賣”的道理,此事本就與謝觀無關,幫忙與否,謝觀之前就拒絕過。】
【你沒有說話。】
【沉香沉吟道:“要是,觀公子怕做不出來,那也無妨。”】
【她看向胡芸娘道:“芸娘,我們走便是。”】
【沉香語氣越發不善,這一路為了蘇雲等待謝觀這般長久,她早就心生怨念。】
【你緩緩抬頭,臉色依舊平靜。】
【陳雍撫摸著懷中的狸貓,眼神中閃爍著玩味的光芒。他深知,若你非出身卑微庶子,而是像謝原、謝人鳳等九大姓的顯赫弟子,這位月華軒的花魁定不敢如此放肆。】
【蘇雲終於開口打斷了沉香的抱怨:“沉香,夠了。我們此行並非為了爭執。”】
【沉香也不在說話,蘇雲是她們二女現在最大的恩科金主。】
【其實這趟群芳宴,蘇雲早就準備充分,無論是為花魁買“花簪”所需的海量金銀,還是他押注的兩位花魁的題目,早就定好,並且已經請了不少詩社之人甚至是書院之人作詩詞。】
【然而,即便如此,他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沒有在鴻景院之中,謝觀書寫的那句殘詞中感受到的那份驚歎。】
【蘇雲一聲嘆氣,道:“是我叨擾了。”】
【李書婉也適時開口,“雲公子,如今群芳宴即將開始,確實已來不及再讓觀公子即興創作詩詞了。”】
【蘇雲聞言,心中不禁回想起你路上耽擱的那兩個時辰。】
【他本計劃準備先邀請謝觀去月華軒,在一眾頭牌花魁的耳鬢廝語軟磨下做出詩詞。】
【如今,時間已然不夠,群芳宴要開,謝觀剛剛才到,已經沒時間了!】
【自己倒是昏了頭!】
【蘇雲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竟因爺爺念起的那一句殘詞而對你產生了過高的期待。你不過是一個在小院中默默讀書的普通士子,又怎能要求你每次都能妙筆生花,創作出令人驚豔的詩詞呢?】
【“是我唐突了,此事作罷吧。”】
【蘇雲也是爽利之人,既然知道沒有結果,已經轉身準備離去。】
【胡芸娘欲言又止,一邊是屢屢援手於她的摯交姐妹,另一邊則是蘇雲。】
【面對這位謝觀,她並未像對蘇雲那般寄予厚望,只是安慰道:】
【“雲公子,請勿憂慮,我們所籌備的詩詞亦是出自書院大儒之手,勝算並非全無。”】
【蘇雲聞言,緩緩頷首,“也只能如此了。”】
【眾人隨即準備離去。】
【沉香在行將離去之際,隨即又恢復了那副清冷之態,下巴微微上揚,笑道:“觀公子,群芳宴上我們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