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又一次跟他解釋了起來,“傲嬌呢,就是說,你是傲氣的天之驕子。”“真的?”“真的。”為了讓他相信這話的可信度,我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他笑了笑,順手摟住了我的肩,再沒有問下去了。竟然都不跟我計較了,這人變得怎麼這麼快?
山長那兒也不打算再去了,我還是繼續跟著他走,現在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吧?
一路往房間的方向走去,雪也不見停,他脫了外裳,披在我身上,這次輪到我問他了,“你不嫌冷?”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經,“跟山長現學的,寧可自己受凍,也不能讓夫人冷著。”
呸,“誰是你夫人。”
我掙脫他,小跑起來,越跑風越快,也越冷,臉頰也變得十分冰冷,他叫著我的名字,一邊很快地追上了我。
書院裡也沒什麼人在走動,都避雪去了吧?
馬文才追上來後,沒再摟我的肩,直接牽了我的手,在雪裡走這麼久,他的手卻還出奇的暖和,神奇的體溫啊。
他牽著我回了他房間,青語不在,屋裡沒有其他人,進屋時卻暖暖的,怎麼做到的?也不見有火爐啊,而且他們這裡的溫度跟我那裡的差別有點大哈,會過日子的世族公子就是不一樣。
他泡了熱茶,又拿出另外一件幹淨的衣服丟給我,是他的衣服吧,穿男人的衣服,真有些不好意思。
他收拾好了在我對面坐下,我喝了幾口茶,突然腦子一抽,竟然開始琢磨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那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那麼強烈地想要告訴他一切,後來再想起,當時可能真的是腦子抽了,居然連這麼危險的想法都能蹦出來。
還好我還沒有想清楚的時候他就先開了口,“你八哥不是來接你回去的,這麼說,他來書院找你是有其他的事?”
我:“大概是吧。”有些心虛。
他又道:“看樣子,你八哥也認識玉姑娘?”我:“大概也是吧。”
他沒再問,奇怪地看著我,“你好像不太願意提起你家裡的事?”
終於,我,放下茶杯,心一橫,“文才兄,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真正的祝英臺,你會相信嗎?”
他沉下眼,半晌不語,也不見有任何震驚的樣子。“文才兄。”他聽我又叫他了,才抬起頭,“沒想到你會自己親口告訴我。”
唉?這話的意思是他早知道我不是祝英臺了?
他不覺得奇怪,我倒覺得奇怪了,“你怎麼…?”話到嘴邊都不知道該如何問下去了,他便替我解答起了疑惑,“在青樓的時候,我們見到玉姑娘的時候我就在懷疑了,她認識你,你卻不認識她,你和她不是從小就認識的嗎?你的樣子看起來可不像是摔壞了腦子失憶了,你叫阿瀾對吧?而且,今天早上,你和你那個八哥看起來可不像是兄妹的樣子。”
這個家夥,什麼時候發現的這些細枝末節,竟然都沒逃過他的眼睛!看來我主動承認倒還不是什麼壞事,不然他心存疑惑不得膈應死?
然而,要真跟他講我是穿越人士,任他神童再廣大也接受不了吧,於是編了個故事,說,這個身份是祝英臺她自己給我的,我又碰巧和她長得一模一樣。我說得十分肯定,他居然也就信了,說不定又是不忍心拆穿我而已,他的心裡究竟裝了什麼?讓人看不透。
我這樣說,其實也算有幾分真吧,畢竟真正的祝英臺落了水,再也不可能回來了,冥冥之中我又用了她的身體她的身份,也非我本意啊。
說完話,雪也停了,茶呢也喝了好幾杯,馬文才的茶想必是什麼珍貴的品種,比起自己平常喝的,味道好許多。
我也該回去了,八哥說不準正在等我呢。
開啟房門,外面竟然墊起了薄薄的一層雪,踩上去一步一個印子。
回到房間時,銀心正在整理衣服,突然冷了起來,是該準備冬衣保暖了。
桌上擺放著一件毛皮的冬衣,手感是軟軟滑滑的,領子的地方還加了不知什麼動物的皮毛,穿上一定很暖和。
銀心說是八哥來時替我買的,這冬天的節奏來的也太快了,突然就進入了深冬似的。
銀心整理完,拿了封信給我,我才進來的時候她就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樣子。
我開啟看了看,原來是娘寫給我的家書,召我回去,說是家裡有事,讓我快些回去。
想來是八哥還沒找著機會給我,卻讓銀心先發現了。
馬文才他可真是個天才預言家,讓他猜中了,八哥來書院真的是來接我回家的。
唉,我該說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