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喜歡多管閑事,你怎麼不先好好用腦子想想,我們才大鬧過青樓,用假賣身契換的谷心蓮,還弄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別說你能進去把人贖出來了,你就是進不進得去都是個問題,你知不知道?”
呃,這確實是個問題。說不定我們幾個已經被那個老闆娘列入黑名單了,我道:“就算這樣,也要試一試,萬一成功了呢。”
他靜靜地看著我,彷彿在看一個傻子…
我沒好氣地回敬了他一眼,“還沒有踏出第一步,就說自己不能成功,到底誰才是傻瓜?馬文才,既然你都出來了,那是天命所歸,特意安排你來幫我一把的嘛!大不了,再鬧一次青樓,你對自己沒信心,還是你真的要放任玉姑娘不管?”
他無言,我沒等他想明白就拉了他的手,往青樓的方向趕,他也沒有再拒絕。
再一次來到那個地方,我的底氣在看到門口那塊牌子時就完全洩光了。
不出所料,那個老鴇見到我們完全沒有好臉色,二話不說就叫來了幾個壯漢要把我和馬文才抓起來。
馬文才早就想到了這個情況,已作好了準備,沒等那些壯漢出手,就先眼疾手快地擒住了那老闆娘,扼了她的咽喉。
老闆娘戰戰兢兢地揮退了那些壯漢,任我們擺布。圍觀的那些青樓姑娘和嫖客作鳥獸狀散了。
我們把老闆娘隨便帶進了一間屋子,閂好了門,馬文才這才放開了她,那老闆娘還有些後怕,但一被放開就換上了勉強討好人的笑臉,“二位大爺,有話好好說。”
我一腳踏上一條凳子,威嚇道:“老闆娘,你也別怪我們沒事來找你的茬,本來是想心平氣和地跟你說,你非要跟我們動武是不是?”
她笑道:“不敢,不敢,大爺你有事兒盡管提。”
馬文才:“不用跟她多言。”
接到指示,我又瞪向那老闆娘,“你這裡是不是有位叫玉姑娘的?會彈箏唱曲兒的。”
她努力回想起來,“玉姑娘?我們這裡沒有帶玉字的姑娘啊,大爺你是不是記錯了?”
我道:“好好跟你說你就乖乖地回答,大爺我們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
我掏出了金子,“用錢贖,不會虧了你的。”
她為難了,“大爺,不是我不肯說,是我們這裡實在沒有什麼玉姑娘啊!”
那就奇怪了,馬文才又做出威脅狀,那老闆娘害怕地往後退了幾步,“大爺,大爺你看我這裡每天來來去去那麼多人,你們看到的姑娘是從外面來的也說不定啊。”
我又對著她瞪了瞪眼,她後退著,捂住腦袋,“讓我想想。”
我提醒道:“上一次我們來的時候她一個人在房間裡唱歌,一身,鵝黃色的衣服,長得很漂亮,論姿色比你這裡的其他姑娘要好上許多。”
她聽我這麼說不由得飄過來一個不屑的眼神,但隨即換上了諂媚的笑,“哎呀,大爺你這麼說我就有點印象了,是不是叫什麼黃良玉的?”
哎,有點眉目了。
我忙道:“她在哪裡?”
她道:“我就說大爺你們找錯人了,這姑娘是個流浪賣唱的歌姬,不是我們樓裡的姑娘,我起初還想留她,可人家瞧不上我這地,只賣藝她都不肯答應,只是偶爾來這裡唱唱曲兒,賺些散錢,你們來的那一天我也沒見到她人,所以這才一時想不起來啊。”
…原來她不是青樓女子,倒是我把人家想得輕賤了,可是她到處賣唱也不是什麼好過日子。
我該去哪兒找她呢?明明是千金小姐,為何不選擇回去享福,要過這漂泊無依的日子。
問出了結果,馬文才開啟了房門,我和他出去後,他又把門鎖了,防止那老闆娘再叫人來找我們的麻煩。遇上我們,算她倒黴。
我離開那裡後,心裡一直掛念著玉姑娘,她不在青樓,那就不好找了,馬文才看起來也挺失落的。玉姑娘對他來說不同於其他人,他心裡也是希望她好。
但從另一方面想想,她不是那裡的姑娘該鼓掌歡呼了,她沒有墮落,就算過得辛苦一點也比做青樓裡的姑娘好了不知多少。
到了山門前,一個陌生又有點眼熟的背影在我們不遠處,往書院裡面走去,看這個背影,想不起來能對應上哪個學子,馬文才卻道:“是她?”
誰啊?喂喂喂,我還一個字都沒來得及問,馬文才就先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