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他們一走,陸輕羽就悄悄拉著我退出了醫舍,我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繼續未完成的談話,陸輕羽說他其實不想再回去了,但如果我還想回去,他可以幫我一起想辦法。
啊,他竟然都不打算再回去了,這這這,真是穿越者中的一股清流,可能他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果然我問及原因後他就表現出一臉的為難。他說要幫我,在回不回去這個問題上,我當然毫無疑問地選擇要回去了。
這裡沒有我的家人,也沒有那麼多我在乎和在乎我的人,出於責任感考慮,我必須要回去。但是吧,打從心底想一想,還是有些捨不得。這裡,還是有這麼多可愛可親的同學朋友啊,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回去與否這事兒後,我才發現自己之前神經有多大條。
講真的,在得知陸輕羽也是穿越者之前我從來沒有認真地去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好玩,就理所當然地一天天混著日子,若不是陸輕羽主動提起這事兒,我真的已經把它拋到腦後了。
也許,我潛意識裡,或者打從心底來講更多的是想要留下來的吧。拋開責任不談,我對那個時代還有多少愛,還有留戀嗎?那個冰冷的家,那個牢籠一樣的學校。
等等,七夕節我跟馬文才表白了呀!
是!我!主!動!的!
天吶!我要是走了,不也是不負責任嗎,我和他都還沒有個結果呢,他這裡,不同樣需要我一個交代?
回去?不回去?我又看了眼陸輕羽,猛然意識到,回不回去這個問題根本就是鬼扯嘛!我現在連回去的方法都沒有找到,在這裡真情實感地糾結什麼。
穿越過來的時候一點線索也找不到,想回去,大概要等下一個奇跡了。
我摘了朵花,一片一片拔著,現在我也不知道該糾結什麼了。既然沒有選擇權,那就把命運交給上天好了。反正我回不去沒什麼憂,回得去也談不上什麼樂。該咋的咋的。
陸輕羽見我在那裡辣手摧花,看禽獸一樣看了我一眼,但過於無聊他自己也扯了一朵,跟我一樣辣手摧花。然後我和陸輕羽就真的被前來通報訊息的陵姑娘辣手摧花了。
原來那是蘭姑娘和陵姑娘種的藥材,我們兩個狗眼不識藥花,真是辣手。
到了醫舍後,陵姑娘收斂了母夜叉一樣的氣勢。
梁山伯和荀巨伯雖然回來得快,但卻沒帶來什麼好訊息,那老鴇說一個姑娘可以生出好多錢,既然賣了,就不是二十兩黃金再能贖回去的了。
呵~她真以為姑娘就是搖錢樹了嗎,這個回絕的理由堵得人吐血。
眾人靜下來開始想辦法,陸輕羽又第一個發言道:“既然她說一個姑娘可以生出更多的錢,用錢贖不出來,那就用人去交換啊。”
梁山伯道:“用人去換人,雖然能救出心蓮姑娘,但豈不是把換人的人推入火坑嗎?”
陸輕羽道:“那就找個身手好的,大鬧青樓嘛!”
荀巨伯道:“身手好的,我們書院就數文才兄身手最好了,難道要他男扮女裝?何況他又不在,他就算在也不可能同意嘛。”
唉唉唉,想什麼呢,誰敢有膽跟馬文才提個只言片語的男扮女裝,我管他叫大爺。
沒人插話,荀巨伯走繼續滔滔不絕,“至於姑娘,我們書院就陵姑娘和蘭姑娘了,其他都是洗衣煮飯的大娘,可是蘭姑娘和陵姑娘不也是弱女子嗎?上山採個藥驅個蛇還行,要大鬧青樓還要全身而退,可有風險。”
蘭姑娘聽他提起採藥驅蛇的事,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荀巨伯悻悻地閉上了嘴,陵姑娘積極地舉起手,“我可以的,誰說我逃出青樓有風險了,荀巨伯你少看不起人了。”
梁山伯道:“去青樓這件事不能牽涉太多,陵姑娘,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們畢竟是姑娘家,去青樓可能會有損名節的。”
荀巨伯附和道:“山伯說的對,不能用姑娘家去交換,更何況你還是山長的女兒,要是被山長知道了,我們還不得被扒一層皮。”
陵姑娘氣惱地瞪了瞪荀巨伯,“不讓去就不讓去,哼,我看你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排除了這些不可行的情況,眾人把目光轉向了陸輕羽,他可能是感受到了壓力,略思索了一陣便靈機一動,“姑娘家不行,就找個樣貌清秀的男人代替啊。”
一聽這話荀巨伯又準備開啟話匣子了,我知道他要說什麼,連忙抬起爾康手阻止了他,“停,別再跟我提文才兄了,你在他身上打這種主意就不怕被扒一層皮了?”
他道:“就是不可能才要說出來否決一下啊,不然怎麼排除不可能的情況?”
他還真是在打這個主意?腦子裡能萌生出這種想法,他已經是個勇士了。
荀巨伯沒再說話,摸著下巴打量起我來。“幹嘛?看我。”
他不會是在我的主意了吧?
不行,不可能,萬萬行不通。
不是我怕去青樓,我是怕女裝啊,女裝一穿不就暴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