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這,這不是唐朝詩人張籍的《節婦吟》嗎?
雖然我讀詩不多,但這個還是知道的。記得意思是:對你的深情厚意,因為時與事的不能相配合,只能忍痛加以拒絕。
………
我緩了緩,唐朝的詩出現在魏晉!!!只能說明一件事,有人跟我一樣,穿越了!!!
此人要麼是張籍,要麼是這首詩出現之後的朝代的人。
首先,不可能是張籍,這也太荒謬了。而且這詩在這裡一看就是引用,那麼此人會是從哪個朝代穿越過來的呢?會不會跟我是一個時代的人?
如果是,那我豈不是找到同伴了嗎?即使不是,同樣經歷了這種事,也算同病相憐,就算不能想辦法回去,可以互相傾訴傾訴也是好的呀!
我壓制下內心的激動,現在的問題是得想想這個人是誰,最可疑的要數陸輕羽了。首先,經常碰這些書的只有他和陵姑娘,這很有可能就是他寫給陵姑娘看的。其次,陸輕羽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舉動套上這個原因也就都說得通了。
那要怎麼才能確定是他呢?哈哈,陸輕羽,等著我給你下套吧。
想了想,我又翻了翻其他書,看還能不能找到一些其他的東西。
最後,詩沒有翻到,卻翻出來一張畫著人物小像的圖紙,剛好是在我正準備看的《山海經》裡找到的。為圖方便,我很早就把自己常看的書單獨歸置了一個小架子,那畫上沒有署名,但我還是一眼就知道是誰畫的。
那上面描繪著一片青青的草地,草地上開著繁星一樣的白色小花,有一著黑紗外衫的小公子在上面奔跑歡笑,神態面貌像極了我……
切,馬文才,還有閑心弄這種東西,不過…我喜歡。
我小心地再把它疊好重新壓進了書裡,又把那書放進了角落,霎時心情大好。
馬文才他一直沒有承認,但他的這些行為,哪一樣不是在明顯地告訴我了!
一上午我都還歡快著,直到見到心蓮姑娘和馬文才。
我路過河邊時正好看見他二人在說話,心蓮姑娘羞答答地送給馬文才一個精緻的荷包,馬文才那廝竟然二話不說就接受了!!!
一上午的好心情瞬間灰飛煙滅,他是不是對每個姑娘都這樣?我心中鬱結,原本是想去找他調戲一番,這時見他往這邊走,又慌不擇路地跑開。
我心裡明白,他們兩個不可能會有什麼。但見到這些還是會不自覺地逃避。馬文才沒有親口說過,我的心就沒法安定。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朝廷又派人下來考核,這次考核嚴格來說是一個比賽。有好幾個書院的優秀學子來我們尼山書院進行才學的比拼,有好些朝中達官顯貴都來參觀比賽。
尼山書院的學子是全員參戰。
夫子公佈了規則,每個學子在限定時間內完成每一項規定的任務。夢裡的東西千奇百怪,什麼搶花球啦,足球比賽啦,還有詩賦接龍,十八般武藝通通包括在內。最後一項最奇怪,是要求參賽者去吻一個人。
若其中一項沒能完成都不能過關。
唉,夢就是這麼奇怪,我自己還會飛,可以一躍而下百丈高的樓閣去搶花球。
夢中的人我只記得馬文才了。
這些任務根本就不是時間的問題,有的可能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去做的事情。學子們都很鬱悶,到最後只有寥寥幾人完成了。其中包括馬文才。夫子拿過他的名冊寫下了合格。
見到這些我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他吻了誰?他吻了誰?他吻了誰?那個人不是我!是誰呢?是心蓮姑娘嗎?
即使在夢裡,我也深深地感受到了內心那一抹寒涼和失落。好像被人拿走了什麼東西,空空的。
夢醒了,我帶著夢中那個疑問,空落落的感覺即使醒來了也還是縈繞在心頭,悲傷那麼強烈。
或許是自己太傷春悲秋,不過是一個夢罷了,我把夢裡的感情當真做什麼?可是心裡就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馬文才離我好遠好遠,我的喜歡必定會歷經波折,不管是人是物還是事,或者是我自己。
這樣想著,抬手發現臉上涼涼的,有眼淚在肆意橫流。
不行,我不能這麼軟弱,要這樣被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支配嗎?說出來豈不荒謬。
就像馬文才說的,喜歡的東西就要去爭取,平白無故去想那麼多有的沒的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