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伯!”
我和梁山伯同時喝止了他,我用手肘狠狠八道些什麼呢?”他捂著被我弄疼的胸口,皺著眉頭咳了兩聲,“我就開個玩笑!祝英臺,你剛才用這些話嗆陳夫子不是嗆得挺高興的嗎?這麼大力氣做什麼?真是粗魯。”
他提到這茬我又想起剛才學子們的話。我真的,很粗魯嗎?
哭唧唧,心累啊!
走了一段路我們就分道揚鑣了,各回各屋,各睡各覺。
半夜的時候銀心神神秘秘地拉我起床,說是有好訊息要告訴我。結果一聽她竟然是要拉我去澡堂洗澡,我本來看在她今天立了一功的份上,要誇誇她呢,沒想到她又給我蹦出來這麼危險又不靠譜的想法。
“小姐~”她跟我撒起了嬌,“你看,今天白天所有的學子都洗過了,現在也都是這個時辰了,肯定不會有人的。”我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忘了澡堂剛開放時的教訓了?”
她繼續撒嬌道:“這次不一樣,我都檢視好了。澡堂裡真的沒人,而且,書院裡現在已經沒有人在活動了。”“不行!”她無辜地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小姐~今天你狩了一天的獵,就不想好好泡個澡嗎?錯過這次,以後機會就難得了呀!”我:“……”
她見我不答話,以為我是預設了,便拉著我起了床,我心道:便隨她意好了,不然在這裡鬥嘴也是幹折騰。她都敢大半夜一個人出去探風了,不滿足的願望也於心不忍。
我們打著不太亮的燈籠來到了澡堂,果真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銀心進了澡堂便迫不及待地脫了衣服進池子裡洗,她在水裡玩得歡,還不忘小聲地招呼我下去一起。
我也是受了一天狩獵的苦,看她玩得開心也心癢難耐,便脫了外衫,只留下中衣進了池子。不管怎樣,我還是沒有足夠的安全感,不敢一點防備也無。
若真又出點什麼意外,豈不是名節不保?
我們開開心心地洗了起來,沒一會兒我發現池子邊緣某處竟然在不時地冒泡泡,“銀心。”我叫停了玩得開心的她,兩人一起過去一探究竟。還沒走近,就見冒泡的地方突然冒出了一個人頭。
天吶,我就知道沒好事兒。果然半夜偷偷出來洗澡這事兒是幹不得的。
我的第一反應是要尖叫,但強迫自己憋了回去,第二反應是捂住銀心的嘴。兩個人好不容易才平靜了下來,那人頭一探出來就大口地吸氣,苦了他,也不知道在池子裡面憋了多久。
他,呃是個男人,這書院裡除了陵姑娘她們就只有男人了,再一細看,發現是陸輕羽。
他見是我們,尷尬笑道:“好巧啊,你們也來洗澡。”是啊!真是巧,大半夜出來洗澡還能撞到一塊兒去。
然而我該慶幸遇到的是他,若是別人,我今天沒有死在白天的澡堂裡,也得死在這半夜的澡堂裡。
他不再多說什麼,男女同在一個澡堂裡,做什麼都是尷尬至極的。他背過了身,自己游到吃壁,意思是讓我們先出去吧。
這個時候門口卻又傳來了動靜,不知是誰掀了簾子提著個燈籠進來了。不會又是梁山伯那呆子在巡夜吧?真是倒黴,遇到一個不夠,還要來第二個。
陸輕羽聽到動靜後,一個轉身把我和銀心拉至池子角落,用身子擋住了我們。好兄弟,真夠仗義的!
我沉下了池子不做聲,等著陸輕羽應付完那人離去。“文才兄。”陸輕羽看清了來人後出聲叫他。
我去,這人竟然是馬文才,他怎麼也大半夜出來瞎逛?“你…”他欲言又止,半天也沒聽見他再做聲。之後又是出門的腳步聲。“他走了。”陸輕羽的聲音傳來。我探出頭,憋了這麼久的氣,跟陸輕羽吃了一樣的苦頭。大吸了幾口氣。
陸輕羽見我們探出頭又慌忙地轉過身,“你們,快走吧。”我和銀心依言匆忙地穿好衣服灰溜溜地逃出了澡堂,這一出也真是夠倒黴,以後見了陸輕羽還指不定有多尷尬。
也還好他行事正派,我和銀心沒吃什麼虧,只是,千萬不能傳出去被別的人知道,不然可就名節不保了。
銀心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邊,它自知闖了禍,不好意思開口與我搭話,我無心責怪她。誰又能想到大半夜還能碰到陸輕羽和馬文才呢!
我們小聲地往藏書樓那邊趕,一邊整理衣服,走得極慢。
然後就聽到後面的亭子裡傳來兩人的對話聲。
一人道:“夠了,我已經說了很多次,我不是,我不是,你要追根究底到什麼時候?”
另一人道:“你嫌我煩是嗎?既然嫌我煩,那一開始你又何必騙我?”
聽聲音有點耳熟,我本來不想做那聽牆角的,卻又聽一人道:“我不明白,為什麼祝英臺可以,到我這裡就不行?”
喲,還跟我扯上關繫了,那就別怪我也想一探究竟了。我打發了銀心先回去,自己越發靠近那亭子,看清了那二人身形,這才恍然他們二人的聲音,不正是陸輕羽和陵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