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安靜得嚇人,連呼吸聲也沒那麼真切。
喬真琪輕手輕腳推門而入時,冷不丁響起的說話聲嚇得她趔趄了一下,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兒。
“喏,我給你拿吃的過來。”
尉遲凌冷著臉靠在床頭,黝黑的雙瞳一片死寂,“我怎麼覺得你做賊心虛?”
喬真琪自嘲一笑,“我現在和你站在一邊,你覺得我還能怎麼做賊心虛?剛才遲小暮來過,被叔叔打發走了。”
“你想說什麼?”尉遲凌冷幽幽地睨了她一眼,神情漠然。
喬真琪把手裡的吃的放到櫃子上,坐在床邊不緊不慢道:“她和蕭函走得近,肯定知道你出事,但她來這裡卻只說找我,對你隻字未提,你心裡難道不痛嗎?對她付出那麼多,結果養出個白眼狼。”
尉遲凌嗤笑一聲,“我覺得該心痛的人應該是遲小暮,對你付出那麼多,結果養出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聞聲,喬真琪的笑容凝固在嘴邊,垂在身側的雙手情不自禁握成拳。
“我這裡不需要你,你走吧。我並沒有說要拉你和我站在一邊,我當初不過是想借你破壞季南夜和遲小暮的關係,結果沒想到你根本派不上用場。”尉遲凌的話語裡極盡諷刺。
“我也沒想到就算季南夜失了憶,還是那麼在乎遲小暮那個狠心的女人!如果他能把遲小暮忘得一乾二淨,我一定能夠取而代之!”喬真琪咬牙切齒道。
難得有一個讓她親密接觸季南夜的機會,誰曾想季南夜還是對遲小暮那個狠心的女人念念不忘!
尉遲凌從床頭直起身體,似嘲似諷的眼神落在喬真琪身上肆意打量,“沒想到你的野心挺大的。就算季南夜把遲小暮忘得徹徹底底,你以為你有機會走進他的心麼?當初在大學裡不可能,現在也沒那個可能!”
大學……
喬真琪自嘲輕笑,本來是她先和季南夜認識,可偏偏季南夜看上了遲小暮,她不甘心,她到底哪裡不如遲小暮?遲小暮就是個男人婆,她才是優雅知性的女人!
“當初那事兒,是你乾的。”尉遲凌意味深長地來了這麼一句話。
喬真琪冷冷一笑,“什麼事?”
“你我心知肚明,你乾的事,我一清二楚。”尉遲凌陰寒一笑,猛地一扯被子,“起開,壓皺了。”
喬真琪有些慌亂地站了起來,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
“我對我做過的事問心無愧,不知道尉遲少爺到底是什麼意思。”
尉遲凌闔眸靠在床頭,漫不經心道:“夜半時分,你的良心怕是也會痛吧。”
她忽地一笑,“尉遲少爺這話錯了,夜半時分,我只會後悔自己當初做的不夠狠。尉遲少爺和我是同一類人,如果我們當初足夠狠,事情就不會發展到如今地步。”
尉遲凌沒吭聲,心裡有道聲音在對他說:慶幸你當初做得不夠狠。
“之前夏熙玥是你身邊的人,可自從你接二連三出事她也不是離你而去了嗎?現在,我和你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喬真琪指著自己和他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