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四個字完全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遲小暮額角青筋迸起,她抬腿頂在尉遲凌胯間。
嘭——
凜冽的寒氣撲面而來。
尉遲凌強忍住劇痛沒鬆手,唇角勾勒出胸有成竹的弧度,“我說的是實話,我比他更喜歡你、更愛你,同樣,你喜歡的是我,難道你忘了對我說過的話嗎?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怎麼會?
遲小暮忘了掙扎,大腦瞬間當機,她當年驚鴻一瞥,永記在心的人怎麼會是尉遲凌?
“準備抱著我的女人到天荒地老?”季南夜一拳揮到尉遲凌臉上,單手摟住遲小暮,一腳踹在尉遲凌心口。
蕭函哼著小調絆了尉遲凌一腳,撲通一聲,尉遲凌摔得四腳朝天,胯間痛,心又痛,一時半會兒根本站不起來。
“光海會所是我的地盤,敢在我的地盤上玩兒心思,看來尉遲少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蕭函施施然走到尉遲凌身邊,不著痕跡踩在尉遲凌手腕處,鞋跟慢慢來回碾動,“看起來是個正派君子,實際是個陰險小人。”
“蕭函!”
尉遲凌橫眉倒豎,氣到聲音發顫,沒能推開蕭函的腳,反倒是讓他的另一隻手又被踩住。
“是你給我發的簡訊?”遲小暮掙扎著奔向蕭函,在她碰見蕭函之後,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簡訊,提醒她要提防尉遲凌,她所質問尉遲凌的話都是簡訊上的內容。
蕭函明媚一笑,“你以為是哪個好心人在提醒你?”意味深長的眼神瞥向季南夜。
季南夜臉色就跟潑了墨似的,一言不發抱著遲小暮。
“可笑!我根本就沒有在酒裡下藥,如果下了藥,為什麼我和小暮都還是好好的?”尉遲凌理直氣壯反駁,趁著蕭函鬆懈的空檔,兀自從地上起身,儘量讓自己顯得不狼狽,很高貴。
“不見棺材不落淚。”蕭函冷笑,手一揮,一名服務生走了進來。
服務生犯難的眼神在尉遲凌和蕭函之間來回,最後他在蕭函耳畔小聲道:“光海會所裡有尉遲少爺的人,尉遲少爺的人已經把那些酒給處理了。”
平地一聲雷!
蕭函二話不說踹在尉遲凌心口,“TNND!你就是故意的!”
“是你對我有偏見,我承認我調查了季南夜的行程,不過我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讓季南夜知道我比他更喜歡更愛小暮。”尉遲凌振振有詞,心口疼得他快要昏厥。
“你不配提愛。”寒冰般的聲線淬了劇毒,暗眸裡一片尖銳的死寂,季南夜深知尉遲凌的為人。
喜歡遲小暮?
根本不可能。
無非是利用而已。
看在尉遲凌這些年並沒有對遲小暮下手的份兒上,他之前都忍了。
可現在,不可饒恕!
“小暮,我和季南夜,你選擇誰?”
尉遲凌胸有成竹,從他念出那句詩開始,遲小暮怔愣的反應就讓他篤定了結局。
遲小暮的酒已經醒了大半,她下意識攥緊季南夜的外套,斷斷續續道:“誰也不選,我選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