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一邊躲一邊道：“媽，你不能不講理呀，明明是姐姐汙衊我在先，我又哪裡做錯了？”
何秀娟氣得跺腳，揮起雞毛撣子亂打一通，把茶杯茶壺都打翻在地。
她指向沈陌，“你就是個沒孃的賤種！還好意思跟我的清清比？！”
沈陌聞言微微一愣，心間發顫，彷彿被一口氣堵住，冉冉升起一團怒火。
沒孃的賤種？！
她掌心握成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何秀娟立馬揮著雞毛撣子掃來，“打死你！”
“住手！”
沈江海一把扣住何秀娟的手腕，面目猙獰，彷彿一頭噴火的獅子。
何秀娟嚇的魂都丟了，雞毛撣子丟地上。
“老，老沈，你回來啦。”她的聲音在發顫。
沈江海用力捏住她的手腕，完全不管她痛不痛，惡狠狠道：“你說誰是賤種？！啊？你說誰？！”
還沒孃的賤種……
這種話不僅侮辱了他的前妻，而且是對孩子極大的傷害！
沈江海只覺得胸口都被火燃起來，用餘光看了看沈陌，看見她臉色微白，臉上火辣辣覺得無顏面對女兒。
“沒有啊，老沈你聽錯了吧，我怎麼會這樣說？”何秀娟一張臉都發白，手腕疼的她面目抽搐，額頭冒汗。
“還說謊！”沈江海大掌一刮，把她扇倒在地，恨不得踹上一腳，又忍住，只能重重跺跺腳。
他沒有打女人的習慣，但是何秀娟已經踩到他的底線，他難以熄火。
何秀娟的臉以肉眼的速度迅速腫了起來，她捂著臉齜牙咧嘴，小聲嚎哭起來。
“嗚……你，你居然動手打我！”
沈江海懶得管她，回過頭，語氣軟了下來，“陌陌，出去玩一會先。”
這種場面不能讓孩子看到，影響不好。
沈江海越發覺得自己無能，不是個好父親。
沈陌乖乖的走了出去，突然看到鼕鼕杵在院子門口，小臉蛋繃緊，很不高興的樣子。
他站在這裡多久了？看到了多少？
沈陌立刻走過去，拉起他的小手往外邊走，尋了處青翠的草地坐下。
“姐姐，我不喜歡何阿姨，她罵你，打你，我討厭她！”沈冬攥緊拳頭氣呼呼道。
他打心裡討厭起了何秀娟，心裡有團火，無處發洩，像被欺辱到極點後的反彈。
沈陌摸摸他的腦袋，聲音柔和：“那鼕鼕就快點長大，長高高，就可以保護姐姐了。”
沈冬沒有說話，抿了一下唇，低低的垂著腦袋，澄澈的眼底卻燃起了希望，暗暗下定決心。
他要快點長大，快一點，再快一點，保護姐姐，再也不要讓別人欺負她！
“嗯！姐姐你等我！”童稚的聲音異常的認真，叫人忍不住相信。
沈陌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何秀娟帶來的鬱悶和憤怒都消失了。
在糟糕的情景，有些人會墮落，而有些人，會拼了命掙扎向上。
她想，她應該是後者。她也慶幸，鼕鼕和她一樣。
兩個人沐浴著傍晚的紅霞，做著簡單的過家家遊戲，好像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兩個，相依為命。
而沈家早就吵得不可開交，幾乎把屋頂都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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