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綏冷哼:“不吃。”
大概是心情不好,他一個人坐在陽臺,像是陰溼的快要發黴的小蘑菇。
頭髮柔順的垂落在額前,病服的扣子解開到鎖骨,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看起來隨性,實際上猩紅的眼底,暴戾恣睢,讓人生畏。
沒人敢靠近受傷的野獸,除非這個人是溫斂。
溫斂哦了一聲,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坐下,開啟一個個餐盒。
香味四溢,越綏臉色越來越冷。
“溫斂,你是故意來惹的我嗎?”
“我只是餓了,想吃東西,你當我不存在就好了。”
溫斂似模似樣的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裡:“隨便找的一家,沒想到味道還挺不錯的……”
越綏感受著胃裡的叫囂,不甘不願的拉開陽臺的門。
走過去一看,不是隨便一家,而是他們經常一起去的那傢俬房菜。
他挑了挑眉,心情變好了一點。
沒有再犟嘴,兩個人難得安靜的吃完一頓飯。
溫斂只吃了一點,畢竟剛剛吃的都還沒消化。
越綏看見她的小動作,拿出抽屜裡的胃藥扔過去。
“誰讓你吃這麼多?不知道自己的胃不好嗎?”
溫斂吃了胃藥,已經快到頂到喉嚨的飽腹感頓時減輕了一些。
時間已經很晚了,溫斂也沒有打算這個點再回去。
病房裡的空調是恆溫,找來一床毯子,她打算在沙發上湊合一夜。
越綏看見她寧願在沙發上也不願意跟他同睡一床,眯了眯眼,拍了拍床左邊的位置,不輕不重地說:“把東西放下,過來。”
溫斂看著他的黑眸,到底還是聽話的上了床。
即便是vip病房,床的大小依然有限。
兩個人一起睡,並排躺會有些擁擠,溫斂只能靠在他懷裡。
她睜著眼,很久沒有跟人同床共枕,有些不習慣地僵硬著身體。
尤其是屬於他的氣息霸道跟她的交織在一起,讓她怎麼睡都難受。
“在亂動試試?”
頭頂響起男人危險的聲音,是什麼意思再明顯不過。
溫斂連忙閉上眼睛,不敢再多動。
越綏感受著她膽小的模樣,嗤笑了一聲。
三年了,脾氣長了不少,唯獨在這件事上反而沒什麼長進。
不過,溫香軟玉在懷,熟悉的溫暖重新回來,讓他躁動不安的心久違的平靜了下來。
他輕撫著她的長髮,聽著她的呼吸聲,失眠已久的男人徹底沉睡。
平穩的呼吸聲響起,溫斂睜開眼睛,抬頭看著近在遲尺的這張臉,剋制不住的在他嘴角落下一個輕吻,這才安心的重新閉上了眼睛。
完全沒看到男人再一次重新睜開眼。
黑夜中,他勾了勾唇角,終於安心的沉睡。
……
一覺睡醒到天亮,溫斂是被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