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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一的笑聲悽厲而瘋狂，像是對這個世界最後的控訴。
張大紅著眼眶，他能夠感覺到空氣中湧動著的屬於李天一的情緒，放在平時，他肯定已經瘋狂的開始吸收它們了，因為那是他美味的食物。
可是現在他一點也不想吸收它們，只是任由它們在空中湧動。
“才不是這樣呢。”張大嘶啞著嗓子說道。
“我們這些妖，為了能夠融進你們人類的時間，每天兢兢業業的工作，也不敢暴露自己的能力，唯恐被抓了去。”
“我們可以為了老闆多給的幾塊錢開心一整天，也可以因為不小心遲到被扣工資而難過一整天。”
“有人類想和我們做朋友，我們都會開心好久，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好都給他們。”
“為什麼明明是其他妖作的惡，你卻要將所有的罪過都怪在我們妖上？”
“妖也是有好有壞的，就像你們人類。”
說到最後的時候，張大的情緒明顯很低落。
他有很多的妖朋友，都死在了李天一的手上。
他能夠感覺到，李天一的身上，有他朋友妖氣的氣息。
張大握緊了拳頭，曾經的他也曾經想過找李天一報仇。
可是他知道，人類有句話叫做“冤冤相報何時了”，他能夠做的，便是揭發李天一的罪行，然後好好的活下去。
張大聳了聳鼻子，看向李天一的眼眶越發的紅了。
“你為什麼要傷害那些無辜的妖？”他帶著一絲控訴問道。
李天一愣愣的看著張大，人有好壞之分，更何況妖呢？
他當真做錯了嗎？
他渾身翻湧著黑氣，那黑氣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給吞噬掉。
他的眼裡劃過一絲迷茫，嘴裡喃喃道：“不，我沒錯，我沒錯。”
是的，他沒有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沖天的怨氣猛然充斥在整個屋子裡，舒小萌暗道不好。
而就在這一瞬間，李天一的身體突然爆炸開來，舒小萌來不及思考些什麼，連忙變成本體，九條尾巴當即撐開擋在司空影三人的面前。
一股劇痛從九條尾巴處傳來，舒小萌只覺得嘴中一甜，一口血便噴了出來。
舒小萌看了一眼黑氣翻湧的房間，強撐著身體。
“以吾之血，封汝之魂，淨汝之氣，契成！”
舒小萌快速的唸完了這句話之後，整個房間便被一團白光包圍，原本的黑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團白光吸收完所有的黑氣之後，變小了一些，然後鑽進了舒小萌的眉心。
而舒小萌一口血噴出來，整隻狐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身形一下子縮水了很多。
司空影心疼的將自家小媳婦抱起來，嘶啞著嗓子說道：“你們走吧。”
顧亦寒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他卻是沒有任何的立場和權力說話。
他抿了抿嘴，起身離開。
在離開之前，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好好保重。”
張大也站起身來，他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然後學著顧亦寒的話說了一句“好好保重”之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