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的星期三下午,體育課自由活動之後,同學們成群結隊回了班級。只留下江陽一人在操場,辦公室裡的乒乓球與球拍,他已經不用親自跑遠去拿了,這基本已屬於他一個人。沒人願意陪他一起打,他站在球檯旁邊,把乒乓球拋在空中,然後拿起球拍一上一下自個接起來。他並不是無聊,而是在等待放學的到來。等放學後,陳月會跑來陪他打上半個鐘頭。陳月最近也愛上了乒乓球。他們還真是志趣相投。他馬上又想到另一個人,放下球拍,去了班級。
班級裡的同學走了一大半,這很正常。江陽自己就是個自由主義者,照他們的意願去做吧,他不會對任何同學說不,也絕不會向老師告狀。
蔣智濤也在班上,不過江陽這次邀請的並不是他,因為他打球總是心不在焉,想著其他心思,而且總打一會兒就不打了。他找到張萍萍同學。
“去不去打球?”江陽走來張萍萍課桌邊蹲下,小聲地問。
“啊?”張萍萍一時沒反應過來,但馬上很樂意地說,“你是說乒乓球吧,好啊。”
兩人去了操場,高高興興地切磋起來。張萍萍接受他的邀請,使得江陽很滿意,雖然張萍萍的球技比陳月差些,可至少總比一個人待在場地上無聊地玩顛球好得多。他們邊打球,也不忘聊聊天。由於張萍萍總是把球打歪,球飛到遠處。江陽把球撿回來,抱怨她幾句,而她則調皮地故意逗他生氣。
隨著放學鈴聲,陳月也參加進入。不過這時,張萍萍卻說要離開,“你們等我一會,我回班上有點事,好了就過來。”張萍萍突然想起每天重要的任務,匆忙地跑去教室。過了大約不到十分鐘時間,張萍萍就跑回來了。江陽十分有興致,提出三局定勝負,從而增加趣味性。沒過多久,他們玩得水深火熱,大汗淋漓。
當他們覺得該回家時,氣喘吁吁地上完臺階,去班級拿書包回家。三人都很累,但卻很開心。
他們一起下臺階。此時,張萍萍說了說她自己的事。“我最近遇到些麻煩,不知道你們會不會願意幫我。”她說。
“哦?”聽到張萍萍的話,江陽和陳月一齊看向他。“什麼事?”江陽問。
“關於徐強強的。”
她的話剛落音,江陽停在臺階路上盯著她,“繼續說下去。”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啦。張萍萍苦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他要我還他一百元。”
“啥?100?”江陽那雙眼睛目瞪口呆地盯著她。
“你借了他這麼多?”陳月也止住腳,在一旁問道。
張萍萍搖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原因?”
她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陳月又看看江陽。他們都穿著極其相像的白色襯衫,兩雙明亮的大眼睛朝她望著,等她回答。她覺得非常不好意思,羞赧地低下頭——“他要我必須得給他,要不然不會放過我。”
“他什麼也不說,就要你給他這麼多錢?”陳月接著問。
“嗯。”
這下問題全明白了。“搶劫!”江陽叫出聲。“這跟搶劫還有什麼區別?”他看看張萍萍,然後對著陳月問道。隨後又向張萍萍提問:“所以你想讓我們怎麼幫你?”
張萍萍保持沉默,沒有說話。她感到十分難為情,她想提出來的請求是開不出口的,更不敢抱有自私的想法。他們下過臺階,張萍萍跟隨他們一起進了車棚。江陽停在自己的腳踏車旁邊,他問陳月,“你的意思是我們一起湊?”
“是的。”
“你傻了吧陳月。”江陽大聲說道,語氣中帶有憤慨之意。“100耶,到哪弄這麼多!”他說著用手敲了敲腳踏車坐墊,“兩輛這個車啊。”
這時,張萍萍插話了,覺得有必要改正一下,“江陽,不是100,我已經還了50。”
江陽朝張萍萍盯過來,笑了笑說,“那也夠一輛了,我把這車倒賣掉,剛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江陽,你別誤會呀。”
“那什麼意思?”
“她確實不是那個意思!”陳月很巧妙地從中解釋,“我們可以一起還啊,徐強強要你明天就得還剩下的五十?”他邊說邊拍了拍江陽肩膀,要他平靜下來。這句話的重點不在最後的問話上,可張萍萍還是頓了一會,回答道:“可以分期還,一天5塊。”
“而你就這樣依了他?”江陽緊跟著問道。他的語氣雖然緩和下來,可眼睛裡仍舊有不滿的亮光在閃爍。
張萍萍預設了。隨即,江陽推著腳踏車離開車棚,“陳月上。”
“可張萍萍的事...”陳月坐上座位後,小聲地說。
江陽向前騎了五六米遠,停住了。回頭看看滿臉憂愁的張萍萍,她低頭慢慢朝這邊走著,不敢正視前方。“知道了,張萍萍,我答應幫助你。”
聽到江陽的話,張萍萍激動地跑了過來,在他們車邊停下。
“一天5塊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