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訣思索了一下,最後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玉佩和一支他近來製作的畫陣筆送給了秦晟。
“那就收我身上最珍貴的東西好了,這枚玉佩可擋致命攻擊,而這畫陣筆,我早些年在你生辰時倒是送了你一支,不過那時技藝不精,如今倒是好了許多。”
秦晟遲疑了一下,最後只收走了畫陣筆,“有這個就夠了。”
“還有你這是作何,平白送我東西。”
“道侶之間送東西不是很正常嗎?”
應訣最後還是將玉佩給繫到了秦晟的腰上,這必死的局怎麼可能讓玉佩給他擋傷害,說起這個應訣就傷心,虧他當初還兌換了兩次無痛。
“等等,我的死亡是不是可以選擇無痛。”應訣聯絡系統。
【可以】
應訣稍微放心,很快他又想起了最為重要的東西。在空間中找了好一圈,他可算是找到那張護身符了。
“之前歷練的時候,瞧見了一個據說很靈的寺廟,為你求了一張護身符。”
應訣本來還想表達一下對當年之事的歉意,但仔細想想還是算了,不提不高興的事。
秦晟盯著那護身符,有那麼點莫名其妙,但還是收了起來,“你好奇怪,我現在找不到什麼適合送給你的。”
“沒關系,這次找不到,那就等下次好了。”
應訣已經做好死得狼狽的選項,不想就這麼最後幾分鐘,他們竟還遇見了一個熟人。
“哈,找到你們了。”
那人頂著言溪君的身體,聲音卻是越發女氣,恐怕過不了多久,對方就能成功奪舍掉這個身體。
要是換個時間,應訣瞧見“言溪君”內心都是窒息的,但此時此刻應訣那叫一個喜悅。
他這不是想換個死法,送枕頭的人就來了。
秦晟盯著對方,目光危險,還不等他動手,應訣就已經沖了上去。
應訣此時絕對是快樂出手,他能感受到他的死亡時間就算不是秦晟殺的他,系統也能給他來個暴斃或者自殺,比起這樣應訣還是更希望死得有其所點。
“言溪君”大抵也沒想到,這兩人瞧見自己不僅不跑,反倒是沖了上來,她冷笑一聲,提著言溪君的劍,無數鬼煞之氣凝聚在劍中,就要讓膽敢沖上來的應訣見識到厲害。
結果應訣直接沖了上來,被捅了個對穿。
附身在言溪君體內的某位聖女:“……”
這人碰瓷呢?
很快她就感到了來自神魂的刺骨疼痛,其竟是在送死的同時將一根諸仙界才當有的噬魂釘釘入了言溪君的身體裡,而此時操控言溪君身體的正是她,那噬魂釘完全朝著她攻來。
這發展秦晟看的那叫一個瞳孔地震。
鮮紅的血液不斷從熟悉之人的身上流下,原本堵塞的記憶瞬間席捲這個大腦,他輕喃般地喚了一聲“大師兄”。
跟應訣互戳的“言溪君”被一股令人膽寒的力量猛然打出,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而成功給自己找到一個好死法的應訣被人輕柔地摟入了懷中。
應訣本來想安慰一句,沒事,結果一打眼瞧見的便是墨發飛揚,瞳孔血紅,整個人都被濃鬱魔氣包裹的秦晟。
整個魔域的魔氣都在向他湧來,他卻好似完全察覺不到一般,輕輕地摟著應訣,似乎想要將那破開心脈的大口子給堵上。
此時的秦晟瞧著當是陰冷霸氣,這可是邪魔降世啊!對方以純陽之體入魔的關鍵時期,可此時秦晟的模樣卻跟要哭了一般,他想要修複應訣胸口的大洞,但他的魔氣壓根不能起任何治療的作用,反倒是讓傷口越來越大。
此時的秦晟好似年幼的小孩,想做什麼,又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手足無措地抱著他,一遍遍地說會“沒事的”。
可不論是再珍貴的丹藥也拯救不了流逝的生命。
應訣分明該感受不到任何痛,但此時此刻他的心卻好似在抽痛般。
視野愈發模糊,最後感受到的竟是一滴滾燙的液體滴落在他的臉頰。
秦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