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訣一邊覺得如此太過於冒險,一邊又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畢竟對方現在算得上神魂不全,其既然神魂不全就算秦晟現在扮演的與真實的冥淵不同,那人也會因為這張臉而不會有絲毫的起疑。
問題出就出在他們應該如何有理有據的一同離開此處。
秦晟顯然也是在思索這個問題,沒再輕易開口說話,以免自己多說多錯。
全部漆黑且沒有神采的眼眸再一次直視起秦晟,好似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冥淵尊座怎也來了此處?”
淮楚君的心跳都跟著狠狠跳了一下。
糟糕,要露餡了。
被問到的秦晟面上不動,只是看向“言溪君”的目光愈加冷淡了兩分。
秦晟沒說話,那寄生在“言溪君”身上的人反倒是惶恐了起來,“尊座的事我不當過問的。”
剛剛冷靜了沒兩息,那人似乎又精神混亂,胡言亂語起來。
“不對,不對,冥淵尊座怎會離開無淵海,煞氣呢?沒有煞氣……”
含糊不清的話語結束後,其腦袋一歪,以著極為詭異的目光瞧著秦晟,“為什麼不一樣呢?你,不是冥淵尊座。”
“跑!”
應訣的傳音快速傳遞到另外兩人的腦中,而他此時已經拉著秦晟就跑了。
在三人的身影就要完全消失之前,一股令人顫慄的血煞之氣猛然升騰,瞬間便先他們的方向席捲而來。
應訣帶著兩人跑得飛快,誰還管對方到底是怎麼發現不對勁的。
應訣原本以為對方既然能被困在第七層這麼久,恐怕是第七層有著什麼限制對方的東西,誰能想到還不等他們從第六層跑到第五層的樓梯,就聽到了另一邊傳來的腳步聲。
“啪嗒啪嗒”的輕微腳步聲就好似敲擊在他們心頭一般。
對方竟是下來了。
也不知是附身在言溪君身上還是怎地,對方竟是已經完全不再受塔樓的限制。
淮楚君“哎嗚”一聲,一臉的吾命休矣。
應訣沒管對方到底有沒有跟上,給三人都貼上了疾風符。
對方能下七樓,那能到五樓嗎?能出塔樓嗎?
總歸是還有生機。
就在他們疾跑的時候,秦晟心中的那一道聲音再一次響起。
“真狼狽啊!”
秦晟全當沒聽見那道聲音,就聽見對方再一次道:
“需要我救你嗎?只要你不抵擋我,將我完全的接納,那樣的家夥你揮手間便可輕易解決。”
誘人的話語在耳畔響起,秦晟嘴唇輕抿,尖銳的牙齒劃破口腔嫩肉,一股血腥鐵鏽味瞬間席捲了整個口腔,他冷然在心中回道:“接納了你的我還是我嗎?”
“我們本就是一體,只是你將我完全地從身體裡隔離了而已,需要將我完全的接納嗎?如果你不想也是可以的。”
那道聲音好似對此很無所謂的模樣,但正是因此秦晟反倒是思考起到底要不要那般做。
一行人快速地下過五樓,那些原本在淮楚君眼中堪稱恐怖密密麻麻的毒蛇,也好似感應到了什麼,全都躲在了角落,倒是給他們下樓騰出了位置。
來了,五樓的五彩石阻攔不了對方。
四樓,三樓,二樓,所有的一切東西對其來說都如同虛設。
對方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們,就好似抓到獵物的貓兒不將之吃掉反倒還要玩弄一番般。
一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