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便這般吧。”
在水鏡即將結束通話之時,應訣道了一句,“多謝父親。”
無妄尊者愣了一下,隨後笑開,“怎還這般客氣,我有什麼好謝的,我兒不怪本座故作高深便好。”
隨著話落,漂浮在虛空之中的水鏡徹底消失。
應訣輕輕吐出一口氣,他又怎麼會怪罪無妄尊者。
人生在世,有時比起真相,人更想要的是一個善意的謊言,而願意溫柔說出這謊言的人並不多,尤其在這人還位高權重時更是如此。
應訣望著已經消失的水鏡沉眉,既如此,莫非後續會出現什麼變故不成。
在反複思考中,應訣能想到的變故只有兩點,一是天道,二便是秦晟的入魔。
如果秦晟的入魔是天道謀劃中必不可少的一點,那麼就現如今的情況,想要秦晟成魔,比起不斷地打壓折辱對方,還有一個更為快捷的方法,比如,他應訣的死亡。
在應訣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識海中響起了來自秦晟的聲音。
“還沒有聊完嗎?”
秦晟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感情起伏,但對方既然會這麼問,大抵也是有些在意的。
“應訣?”
聲音再一次傳來,帶出一點小心翼翼的擔憂。
應訣語調含笑,“秦師弟這是擔心父親不滿意你,然後強行讓我與你分開嗎?”
秦晟:“……大師兄就莫要尋我開心了。”
應訣挑眉,語調中卻是特意帶出一點憂傷,“沒開玩笑,父親很不滿我與你結為道侶這事,秦師弟這可如何是好?”
秦晟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才道:“大師兄,等我來尋你。”
這是打算面對面的談。
應訣隨意抹了把臉,將臉上原本的凝重盡數抹掉,秦晟來得很快,在來時,應訣剛好將臉上神情換成了一個溫和的笑。
“不過是逗逗秦師弟罷了,父親雖說不滿我先斬後奏,但他對我們結為道侶的事沒什麼反對意見。”
秦晟快步而來的步伐隨著應訣這話稍微放慢了一點,“當真?”
“當真。”
應訣唇邊含著笑。
秦晟再次快走幾步,直接來到了應訣的面前,一把將人抱在了懷中,“就算你家裡人不同意也是可以直接與我說的。”
應訣回抱著對方,好笑道:“莫非我現在看起來很像在說謊。”
秦晟對此沉默以對。
應訣愈加好笑了,“早知如此,我就該用留影石記錄下來,父親可是還說祝我們感情長久來著。”
秦晟收緊懷中溫熱的身體,也不說信還是不信,只是貪戀的呼吸著應訣身上的淺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