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魔修眉心微沉,因為應訣那從自己身上挪開的目光而感到沒來由的煩躁,等應訣的目光再一次挪回來後,他又因自己那份獨佔欲而感到羞愧。
然而秦晟對上的卻是一雙含笑的眼眸。
那些複雜的感情全都化作了甜甜的甘泉湧入心頭。
越飛軒在走後便去尋找那淨臺仙人的蹤跡去了,然而他一路上遇到的多是鬼怪又或者被那種東西追著的修士。
好在他的運氣也不算太差,他在路上遇上了引路仙子,引路仙子相對要難纏一點,不過他也成功知曉了淨臺仙人在何處。
那所謂的淨臺仙人不過只是這山上的大妖,其想要以他們修士的血肉來凝聚煞氣,以求突破合體境界。
今夜便是對方突破的關鍵時候。
言溪君站於屋簷之上,瞧著天上星辰,以指掐算著什麼,其在瞧見越飛軒後,原本冷然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離殤魔君讓我好等。”
言溪君原本還是笑著的,然而他卻又瞬息之間被人一把按在了地上。
鋒利的扇刃直逼對方脖子,血腥味彌漫。
越飛軒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面露不善,“你故意的?”
故意躲藏起來,等他解開封印,再坐收漁翁之利。
“離殤君,這最後的敵人是直逼合體境界的大妖,就算今夜是他虛弱之時,我等也沒絕對的把握,離殤魔君當真要與我自相殘殺?”
越飛軒自是想贏,哪怕他並不精通劍術,也想要得到那個劍胚,可一旦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提前算好,那麼是個人都會不爽。
“沈硯之,我想殺你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言溪君沉默了,似乎沒想到這次越飛軒竟是如此堅定。
“死在離殤魔君的手中當是我的榮幸,不過我現在還不能死。”
剛剛還被人壓制在屋簷之上的人驟然反擊,猛然向著越飛軒頭上貼了一張符籙。
黃色符籙在越飛軒頭上被風吹動,越飛軒一爪子撕碎頭上符籙,向著身下猛然襲去,然而身下之人卻在那一擊後化作幻影,而真正的言溪君已經踏月離開,在越飛軒的攻擊再一次襲來之時,他拔出了自己的腰間佩劍。
應訣等人透過蛛絲馬跡也成功知曉了淨臺仙人根本就不是仙人,而是一隻妖怪,其正在煉山,以滿山血煞之氣來度自己成功突破合體之境。
此等訊息對於應訣等人來說無疑是宣佈了這場考核的失敗。
單論實力越飛軒才是此次正魔大會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可就算對方也不過是化神後期,讓他們這剩下的十幾個二十個人去對付沖擊合體之境的大妖,開什麼玩笑。
應訣在瞧見藏在藏書閣的大計之後,眼皮就微微抽了抽。
這真的是要他們去對付一隻半步合體的大妖,而不是讓他們去送死嗎?
應訣疑問歸疑問,卻半點要動搖軍心的意思也沒有,在淮楚君嘴角抽搐,直言不可能的時候,還道:“我們還有離殤魔君與言溪君。”
淮楚君正好瞧見遠處閃爍的劍氣與風刃,以指指著那邊,問道:“淩霄君,你確定嗎?”
應訣:“……”
好吧,他不是很確定了。
言溪君一邊與越飛軒打鬥,一邊與人道:“離殤魔君,單論戰力在下並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我合作才是為今之計,我們要不還是暫且放下仇怨?”
越飛軒聽到這話便覺得好笑,他的身上本就沾染上了大量的血汙,然而其在一笑之下依舊風華過人。
“若是以往,我便也就信了,沈硯之你要不要細數一下我到底信過你多少次,又被你欺騙了多少次,你我本就是萍水相逢,信任少得可憐,如今更是告罄,怪我不識好歹,要將你一個正道人士當做朋友,這劍胚我不要也罷,左右我也不擅長用劍,能提前將你淘汰那自是再好不過的事。”
言溪君微微皺起眉頭,“我並沒欺騙過離殤魔君。”
言溪君似乎要說什麼,但到底是沒有說出什麼,只能繼續與人纏鬥在一起。
一開始言溪君還是躲閃為主,等到後面兩人都是真的想要對方的性命。
早已積怨,前面的平和也不過是表面功夫,一擊即散。
沒有朋友會鬧到這般不堪,然兩人曾經的確是極好的朋友,如今兩位曾經的友人卻是刀劍相向。
應訣眼見他們越打越是兇殘,不由皺起了眉頭。
“在這般下去這一關的確難過。”
應訣已經精通這種考核套路,總的來概括便是團隊賽個人賽,以及合作賽又或者對抗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