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語嫣輕微頷首,“奴家自是惜命的。”
應訣笑了,“那敢情好,我們來簽個心魔契約,你不得將他的身份告知任何人,且不再與我們為敵,我這次就放過裘姑娘好了,如何?”
竟是如此簡單,見慣太多世界陰暗面的裘語嫣一時間都要懷疑應訣是在尋她開心。
“莫非淩霄君就不怕我頂著心魔契約的反噬也要拉你們兩人下水嗎?”
應訣微笑,“我相信裘姑娘是個識時務的魔。”
裘語嫣自然是個識時務的魔,以往風情流轉的眼眸中少有的嚴肅,“雖說是淩霄君要來殺奴家,不過奴家也非全然無辜,淩霄君若願意放過奴家,將這件事當做沒有發生,奴家自也如此。”
應訣就喜歡這樣識趣的人。
說幹就幹,他先將契約內容弄出來,然後拿出了一個古樸的羊皮卷,寫下了自己定好的契約內容,然後又是在其上佈下好幾個繁複陣法才將其遞給裘語嫣。
裘語嫣:“……”
方才會覺得大少爺傻白甜的她才是一個傻子,就這東西,哪是尋常心魔誓言能比的,她但凡敢將那訊息透露半分,怕都是要受烈火焚心之苦,其怕是能在最短時間就要了她的命。
應訣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分明頂著一張平庸的臉,但那周身的氣度硬是讓裘語嫣瞧出了什麼叫翩翩公子溫雅如玉。
一時間裘語嫣仿若從那雙墨黑的眼中,再次瞧見了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淩霄君的確當得上一句溫潤公子世無雙,可惜其溫雅歸溫雅,卻是個黑心肝的。
裘語嫣沒有再多的遲疑,在那張卷軸上寫下了自己的姓名,果然下一息就有股強大的契約約束之力壓在了她的身上。
應訣收起卷軸,對著裘語嫣告別。
“裘道友有緣再見。”
裘語嫣無力地依靠在樹上,手指勾纏著發絲,看著應訣離去的背影眼波微轉。
倒是一個挺有趣的人。
居然會有人和魔族做交易,而她卻也同意了。
應訣回來的時候原本是喜氣洋洋的,畢竟他算是成功解決了一個隱患,結果一靠近他們之前所在的地方應訣就微微變了臉色。
灼熱的氣息在鼻尖彌漫,還隱隱有花香溢位。
這股花香若有似無地飄散開來,像極了什麼高階香水的後調,甜而不膩,然而應訣卻是險些被嚇跑。
並蒂風火心!!
原著中秦晟可是就因為這東西與裘語嫣春風二度,應訣還不想再和秦晟來這麼一次。
一次是意外,那兩次呢?
兩次也能是意外嗎?
應訣不想自己與秦晟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雪上加霜,他連忙用起自己的應對之策。
先是用各種可以令人清心寡慾的東西將自己包裹,做完這一步之後,應訣才小心翼翼地去破開各種禁制靠近秦晟前面打坐的地方。
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誘人沉淪的花香在鼻尖逸散。
應訣想過很多種自己看見秦晟時,應該是何場景,萬萬沒想到一身黑衣的魔修會墨發披散,衣襟淩亂地露出大片胸膛。
應訣目光快速從那結實飽滿的肌肉線條上劃過,又連忙瞥開了視線。
是秦晟的身體,連胸膛上靠近那點處的黑色小痣都一模一樣,你就說這樣應訣還怎麼維持冷靜。
腦子全是那唯一一次的黃色廢料。
他有罪,真的,他有罪。
唯一值得高興的便是秦晟現在還挺冷靜,他給自己胸膛上紮了不少的銀針,察覺到來人後便是眼神銳利的一眼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