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沃若沒留意這點,繼續介紹:“我見過真人,那哥家裡搞房地産的,又帥又高。你知道現在陽城房價多貴嗎?他家在盛僑新城也有股份。缺點嘛,就是沒怎麼讀過書。所謂缺什麼、補什麼,他一心就想找個書卷氣的,以後也能幫忙管管賬目之類的。”
她對著方書晴那張略顯學生氣的臉,“我看你就挺合適。”
方書晴還是沒什麼興趣,她聽到微信提示音,拿出手機劃了幾下。
是閆朝曦發來的資訊,問她回到陽城沒有,又說自己參加完畢業典禮,正在21中到處拍畢業照,還附帶了一張在學校門口的圖。
她想起那個下午,也是在21中門口,知道了男人的名字。
葉沃若還在旁邊絮絮叨叨說了一些,方書晴都沒有聽進去。她意識到自己這樣,真的很不對勁。
車裡音樂放著陳奕迅的《紅玫瑰》,裡面有兩句歌詞,“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也許,真的是要多認識一些男人,才能讓自己不會再對一個完全沒有可能的男人胡思亂想。
方書晴這樣想著,也就說出了口: “小葉子,什麼時候你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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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的地點在繁華商圈的高階餐廳。
作為中間人的葉沃若本來也說好了一起來,但她臨下班時接到加班電話,只好改為方書晴獨自赴約。
當方書晴走進餐廳時,一種奢華的氣息撲面而來。
餐廳的牆壁上掛著幾幅價格不菲的油畫;天花板上懸掛著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無數顆水晶在燈光的折射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地面是用頂級的大理石鋪就而成,紋理清晰而細膩;餐桌是精心挑選的胡桃木材質,還散發著淡淡的木質清香;而餐廳的服務員們身著整齊的制服,步伐輕盈而優雅。
方書晴倒吸一口涼氣,估計這裡一頓飯沒有上萬也有大幾千,是她這種工薪階級平時壓根不會來的地方。
她被侍應生引導到預定的座位上坐下,半個小時後,一個穿著黑色高定襯衣的高大男子走了過來。
他的頭發梳理得油光水滑,一雙桃花眼閃爍著自信。
方書晴下意識地就想站起來打招呼,男人卻笑笑,擺擺手讓她坐下:”外面塞車,遲了。”
”這裡也不好停車”,方書晴點點頭,表示理解。
”方小姐是打車來的?”
”我搭地鐵”,方書晴實話實說,”從我單位過來,不用換線,比較方便。”
男人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打了個手勢,一個服務員立刻端著一瓶價格不菲的紅酒過來,給兩人各倒了一杯。
男人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著裡面的紅酒泛起漣漪。他說:“我姓譚,譚行雁。今年29歲,方小姐呢?”
方書晴:“過完年就26了。”
”是嗎?”譚行雁抬眼看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審視和好奇,”看不出來啊,方小姐看著和這年齡不太一樣呵。”
方書晴一時搞不清楚這話,是說她看著年輕,還是顯老了。她想著可能是田野考古日曬雨淋的關系,後者可能性更大。
“其實吧,我是想找個歲數小一點的女朋友,最好剛剛畢業,二十出頭的”,譚行雁愛說亮話,“不過來都來了,咱們就聊聊吧。方小姐是做什麼工作的?”
方書晴: “我現在在陽城文物所,從事這行的人不多,文物鑒定、文物保護、考古挖掘……哪裡需要去哪裡。”
“文物鑒定?很少聽到女孩子做這行”,譚行雁眯起眼睛,“具體做什麼呢?”
方書晴認認真真的解釋:“確實很冷門。我們主要是按照中國文物法規的規定,根據文物價值的高低,寫出鑒定意見,給出估價,再由公司拍賣。”
譚行雁來了精神,“你們也有文物拍賣?”
“有的”,方書晴點頭,“只要有錢。”
譚行雁笑了,“我想起來了,我爹也做過這事。花了一大筆錢買了一對花瓶放在集團大堂,還蓋了個玻璃罩子,周圍圍著紅線不讓人靠近。美其名曰,進行文化薰陶,彰顯文化底蘊。可我近距離看過,上面的做工,也不過平平無奇。你們那行,吃水夠深的。”
方書晴端起面前的紅酒抿了一口,“開文物鑒定這個課程的學校不多,都是國內一等一的學府,普通人考不上去。”
“我們還要考國家文物鑒定估價師、國家註冊文物拍賣師、國家高階文物修複師、國家文物從業人員資格證,估的價格都是基於專業知識,不是亂來的。當然,也不排除有些拍賣行會坐地起價,這也要有些人不懂專業知識,才會給拍賣行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