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特曾經在哪裡上學,我想要知道。”
德蕾雅從曲子結構和整體風格,判斷出極有可能還是西大陸這邊的學府。
直接把雷恩給整笑了。
來東海的人,多少腦闊都是有點打鐵的,李思特也是有些精神病在身上,可能因為芬是高材生事事顯擺他懂,讓李思特很不爽,給他自己胡掐了一個什麼幾把常春藤。
“別說上學了,上炕都費勁,純文盲我擦,字都認不全,比老子都還要差點。不過我還是要說實話,標識牌上常見的字他還是懂,報紙也能看個七七八八,但遇到稍微生僻一點,他不會直說,會說讓我來考考你,降低東海文盲率。”
雷恩笑嬉了。
“你在說慌。”
德蕾雅還是不信,這怎麼可能?面無表情,手上開始凝練血紅能量。
“大姐!千真萬確啊!他就是純弱智我去,不是你讓我說真話的麼,我也很希望他是高材生!但他確確實實是個低能兒啊我靠!”
雷恩心態爆炸了。
“你們船上的鋼琴,是什麼品牌,哪個型號的。”
德蕾雅對生命能量的波動極為敏銳,這個狼人說的是真話,鬆開了捆縛他的能量束帶。
“鋼琴……什麼鋼琴。”
雷恩被問懵了。
“是一種不便攜帶,琴鍵激發的弦類樂器,就是這個。”
德蕾雅指了指臺上的鋼琴。
“我知道什麼是鋼琴,姐,我沒蠢到那種地步。但船上沒什麼鋼琴,之前招的一批船員,倒是有個瓦迪尼亞人喜歡吹笛子,但船兩週前被幹報廢后,船員也全部散了。”
雷恩只覺意義不明。
“李思特……沒有給你們彈過麼,他懂的可不少。”
“我的發!就那比人,會玩這個?”
雷恩這輩子都沒覺得這麼逆天過,因為鋼琴這種玩意兒在西大陸算是奢侈品,玩得起的非富即貴,而李思特是他見過最沒節操的人沒有之一。
西大陸就算是村鎮上的鄉民,那也是人活一口氣,站得端,行得正,沒上過學也要講風骨。
和因為資訊科技革命淪為八十億大型聯網銀趴的地球不能比,雷恩這曰天曰地的口腔體操全是從李思特那裡學來的,這人太他媽有梗了,金八天國,海角澀區,上古秘境,機緣灌頂,都讓他簧完了。
如此喪盡天良之人,還整上這雅樂了我擦?
“你們都不知道,他會彈琴?”
德蕾雅垂下腦袋,不自禁雙手捧在心口上,眼波流轉,臉頰發熱,頸間蒸騰著羞赧。
“嗯吶。”
雷恩有些被嚇到,因為這瘋女人實力可怖,只覺瘮得慌。
至此。
昨晚李思特說的所有話,繪本上炭筆的素描形象,全都立了起來。
而所有的音符,是隻對她吐露過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饒是對生命能量波動極為敏銳,也讀不懂現在的心跳,耳尖燒起早霞。
那比夢還要更為瑰麗的夜晚,沒有語言可以描述。
哪怕是稍縱即逝的幻境,這是一劑飲鴆止渴的毒藥,棄則死,服則亡。
都是絕境,沒有選擇。
雷恩倒退了兩步,痴漢筆記……竟是真實存在的,的確和李思特說的一樣,這個瘋女人怕是對他有點意思。
“他有沒有提起過我……”
德蕾雅意識到了一些不妥,板起臉雙手抱懷故作正經。
“大姐讓我說真話,我肯定精準複述每個字。只提到過一句,他說是個正點到爆的極中極超絕哇塞女,膚白貌美大長腿,說話聲音像是他媽的東海林志玲,我勒個去。原話是這樣的。”
雷恩打量著星海一號音樂館貴賓包廂的裝潢,他只知道,李思特那一百六十金龍的缺口有著落了,這是個頂級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