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位重新上來。
泡的人手腳都是軟的。
林寒星鬆開嘴，整個人坐在雷梟懷裡。
“當時是在緬甸。”
林寒星聲音很輕，她知道雷梟肯定在聽著，因為摟在自己腰間的手正收緊。
“我撿到了他。”
這個他，自然是上官時修。
當時上官時修渾身是血，全身沒有一處面板是完好的，就像是個血葫蘆。
如果不是在經過他時被抓住了腳踝……
林寒星還以為他是個死的。
算起來，一直到上官時修走時，她都沒見過他的長相。
只因為傷的太嚴重。
浮腫加感染。
也難怪，再重新遇到上官時修後，她連認都沒認出來。
如果是緬甸那次……
雷梟若有所思。
上官時修便是在緬甸出過任務後，受到埋伏身受重傷，一度與上官家族失聯，待到再重新迴歸到人們視線裡時，身體已經變成現在這副破敗模樣。
“撿到？”
雷梟開口，低沉聲音在浴室裡迴響。
“傷的特別嚴重。”
林寒星鮮少用特別去形容一個人的傷勢。
在她的人生當中，也唯有上官時修當初的慘狀，能夠被她記憶猶新了。
“手骨、腿骨全被打斷，十指都是軟的，身上的傷口因為長時間得不到處理甚至都長了蛆蟲，肉不斷腐壞無法癒合，更糟糕的是……”
“他被注射了毒品。”
雷梟的動作一頓，眉峰緊皺。
“染上了毒癮。”
“我想，抓住他的人一定是恨極了他。”
林寒星軟軟的長髮在水中散開，如同水藻般。
“那樣活著，是一種凌辱。”
“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