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恢複的不錯哦,這麼快就有心思耍貧了,不過下雨有點討厭,看這架勢是橫一天的節奏。”
“禍不單行啊!”
……
當我們到達玉溪,已經快十二點了,陶心給彭導打了電話,問候之後對我說道:“彭導說今天天氣不好,自由支配。”
“還是老天深明大義,知道我身體不好,特地照顧我多休息,要是一連幾天都下雨那豈不是爽到爆?”陶心看著我得意的嘴臉補刀說道:“你也不怕發黴。”
我沒有和她繼續爭論,畢竟下雨是既定的事實,沒有誰能改變,陶心在一家酒店停好了車子,我很識趣地下車撐開雨傘,小跑著為陶心開啟門,在風雨中為她撐開一片天,她拿起那隻精巧的藍色挎包,然後將我帶來的紙巾放入其中,而且在我眼前晃了晃,說道:“以防萬一,鼻涕蟲。”
她挎著提包,優雅而從容,這是我印象中第一次見她挎包,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我終於明白每一個完美的女人肯定有一隻包,這是一種無以倫比的襯託。我為她撐著傘,幾步就邁進了酒店,隨後陶心開了兩間房,付了兩天的房費,於是我們便在所有人費解的目光之中離開了。
我跟在陶心的身後上了電梯,胸口卻有些發悶,貧病交加的我並沒能在房費上掩飾,反而恬不知恥地接受了,結果卻是兩間房,我的腦海依舊回放著陶心美麗的外表光環籠罩了整個酒店,幾乎每一個看到我們的人視線都是集中在陶心身上,他們的眼神充滿了喜愛,無論男女。而我看到的卻是一雙雙複雜的眼睛,有一種被當成傍上富婆的小白臉,可惜我沒傍上。
我們在九樓停了下來,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沒有東西可放,簡單的看了看房間便出來了,隨後夥同著陶心一起下樓去吃飯,我已經盤算好,酒店的所有消費都由陶心來承擔,畢竟她是一個“富婆”。
我如願以償地吃完免費午餐,然後回到房間又吃了一次藥,身體恢複的很快,很少流鼻涕了,噴嚏也少了,我又可以興風作浪了。
陶心的想法出奇地和我一致,她將包留在了房間,於是我們撐著唯一的雨傘開始行走在這個潮濕的城市。玉溪,聽上去就是一個讓人神往的城市,第一次和一個人獨享這個濕潤的城市,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雨傘不大,但足夠遮住我和陶心的身體,溫和的雨滴在我們的頭頂敲出獨特的節拍,這種節拍不止在傘上,也在周圍的街道上,房屋上,每一個節拍都在不同的地方産生,然後在這天地間共同完成一曲獨特的交響樂,聆聽風雨,成為此刻最浪漫的享受。
行人來來往往,車輛穿梭自如,烏蒙之氣彌漫了整個天空,這一切如夢如幻般美麗。我們都是第一次來這座城市,卻誰都沒有擔心迷路走失,彼此沉默著,在一條條街道上漫無目的的閑逛著。穿過風雨洗禮的公園,路過熱鬧非凡的商業街,躲過一輛輛車輛飛濺的雨水,我們的腳步始終沒有停止,一直走了許久,終於,我們有些累了,尋到一處沒有被雨水沖刷的石椅,坐了下來,這是一個小憩的涼亭。
遠方水氣蒸騰,明亮的天空沉澱了寂寞,我下意識地朝陶心靠了靠,她沒有避諱,隨後輕輕地將頭搭在我的肩膀之上,久旱的花草在風雨中幸福著,如果這是在昆明,肯定羨慕了無數人群,因為此刻,這位大明星正倚靠著我的肩膀,只是在這個城市,似乎真的沒人認識她,而我們也不認識其他人。
我們就這樣呆坐了許久,我最不待見的噴嚏不期而至,我甚至都沒來得及提醒陶心,我的一個噴嚏打破了這個寧靜雨幕,差點沒將她弄得磕在石柱上,她站起身來,扭了扭脖子,對我說道:“我們先去聶耳公園看看吧,先提前參觀參觀。”
漫長的等待終於等來了一張計程車,我們花費了10塊錢,司機便送我們直接到了聶耳廣場。“聶耳公園”四個醒目的紅色大字讓我們眼前一亮,長期的日曬雨淋讓招牌的顏色有些暗淡,但並不會影響這個公園在人們心中的美感。
路面彙聚一灘灘水,使得我們不得不繞著彎走路,松柏林立的小道上,一把把五顏六色的雨傘交替其中,在風雨中若隱若現,原來向我們一樣在雨中浪漫的人還是很多。四根u行的柱子呈九十度角對立著,圍繞著一個圓形的池臺,噴泉在其中揮灑,在這獨特的雨天空撒出了一個新的高度,像一團水珠簇擁的焰火,美的更加野性,卻是安靜的清涼。
遠方的天臺,一尊銅像矗立著,雨水打濕了他的外表,卻未曾磨滅他偉岸身姿所蘊含的革命激情,衣炔飄飄,雙臂高舉,面色嚴肅,像是正在演奏者《義勇軍進行曲》,那是聶耳的銅塑。我們來到近前短暫逗留便離開了,水流在臺階上張揚著,浸濕了我們的鞋跟,我們跟隨著其他人的腳步向公園湖邊而去。
高大的樹木接住了雨水傾瀉下來的沖擊力,化作一股股細流順著間隙向下流淌著,然後在我們傘間流竄,我更貼近了陶心,生怕雨水打濕了她的香肩,無數的雨滴在水面上起起落落,描繪出一幅跳動的畫面,河岸旁的水草露出頭,怯弱地看著這一切,忽現忽沒。
心如止水……
我們在湖面前停著,觀賞著,久久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