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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同事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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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懷著無比激動地心情,跟隨著朝陽的腳步,朝著公司大樓而去。對我而言,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人總是矛盾的,為了生活而矛盾著,為了矛盾而生活著。我即將發工資,但也即將支出一大筆,只是它們的先後順序讓我有了真實的感覺。

公司的同事看起來心情都不錯,辛勤一個月的成果將在這一天揭曉,你看不到任何一個人臉上的慵懶姿態,在任何人眼中,這一天比任何時候都要神聖。畢竟這是一個豐收的日子。

我看著太陽從東邊的窗戶移到西邊的窗戶,一天的工作就這樣結束了,看了看手錶,下班時間到了。同事早已把心思都放到了我的身上,看著我準備離開的身影,他們動作比我還要麻利,我有些感慨,都是一群見利忘義的小人,是的,大家都等著我請客。

我們組裡包括黃總監,總共七個人,今晚就是我們七人眾開心放縱的夜晚。財務的工資已經完結,我開啟手機檢視著我的工資,卻是不如人意,半個月,我拿到了1500塊,雖然比當初在廈門少多了,但這裡的待遇又怎能相提並論呢,而且沒有壓工資,剛上班的一個菜鳥,我隱約中又欠了別人的情,上次策劃方案的獎金確實是未雨綢繆的舉措,它讓我今天不會那麼尷尬。

我們一起來到了“聚緣莊”,這個在我承受範圍內的餐廳,作為今天的金主,我並沒有過大的能力去宴飲八方,但對我而言,這個地方,已經是我對同事最好的招待。我入公司最晚,享受不到他們昔日把酒言歡的夜晚,幸好我藉著今晚的興致,與大家坐在同一張飯桌,消弭彼此之間的雞毛蒜皮。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街邊的燈光沒能照亮整片夜空,以致於包廂的燈光射得我有些刺眼,桌上的飯菜基本涼了,啤酒瓶越來越多,每個人臉上掛滿了或深或淺的紅暈,在他們眼中,我看到了幸福的滿足感,我也很滿足。

我們喝了很多啤酒,喝到最後,小蓮直接醉倒了,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同事們都在哈哈大笑。黃居藍這次喝的酒是我有史以來見過最多的一次,餐桌上,我們都沒有聊工作,卻一直聊到了九點多,我終於發現,沒有工作影響的生活是那麼放蕩不拘,黃居藍就是最好的證明。

臨近十點,我們在餐廳的期盼中終於離開了,原本兩個小時的晚宴硬被我們佔用了四個多小時,好在我們一直在消費,不至於讓餐廳過於為難。小蓮在另外一個女同事的護送下離開了,其他我不敢說狀態有多好,但至少都知道回家的路。

黃居藍找了代駕,其他同事沒車子的打的,我看著他們一個個離開,然後一一揮手道別,這一天,我才算圓滿,我的臉上掛滿了得意的笑容,原來取悅別人的同時我也是那麼的快樂,雖然這頓飯花費了六七百,但我覺是是值得的,這種交好的方式是一個留住員工的好方法。

我沉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夜空下顯得格外刺耳,很快,便有計程車司機主動來到我的身邊停下,他們常年混跡的經驗磨礪了一雙富有穿透力的眼睛,師傅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了我的需要,我沒有拒絕,拉開車門坐進了車子,告訴了師傅我的地址,便隨著街道逐步移動。

酒後的大腦神經脆弱而且遲鈍,我渾濁的雙眼看著車窗外的路燈街景,節奏慢了許多,昏黃的燈光將我的視線拖得很長很長,拐過了幾個街角,路過了幾個紅綠燈,我感覺腦海的畫面依舊停留最初的路面,眼前的世界慢的有些恐怖,細微的變化讓我無從察覺,一直誤導著我的思維,我終於明白為何醉駕如此嚴重了,放慢的感官怎能跟上車流的節奏呢!

一腳剎車踩下去,司機將我送到了,我開啟車門,夏意十足的涼風吹得我清醒了許多,我站在街邊的臺階上,藉著路燈,從兜裡找出一張布滿摺痕的十塊錢紙幣遞到計程車司機的手中,致以他一個感謝的表情便朝著家中而去。

……

我給自己泡了一杯普洱茶,靠在沙發上愜意地喘息著,我沒有過多運動,血液卻在加速流轉著,好似要沸騰一般,我足足喝了兩大杯茶水,才感覺酒精被稀釋了許多,頭腦不再昏沉,行動卻更加頻繁了,我連續上了好多次廁所,以致於我直到一點都沒能真正睡著。

我拿起手機,刷著朋友圈,我看到陶心的動態,如此寂靜的深夜,她發了一條動態:“黑夜撕碎了我的夢,讓我清醒著思念你,可我更寧願在夢中與你相會,那會讓我更加心安,我不敢承認這種清醒的拉扯,你……會思念我嗎?”

我看著她的動態,突然來了興致,立馬評論到,“你在思春嗎?我可以知道讓你這個點還沒睡的男人是誰嗎?”

“誰告訴你我思念的就一定是男人啊,我告訴你,他就不是人,而是一個白痴。”

我發給她一個偷笑的表情,然後附上文字,“你什麼時候也染上這種不良嗜好了,開始向白痴示愛了?”

“我樂意!”陶心依舊我行我素地發了三個字便再沒了動靜,我也在不知不覺中睡去。

……

昨夜的折騰並沒有讓我對睡眠過多依賴,我早早地就跟隨鬧鐘的呼喊,第一時間睜眼目睹嶄新的一天,我拿著於倩為我買的牙刷,擠滿牙膏,站在鏡子前看著,昨晚睡得不是很好,眉下掛著黑眼圈,讓我的疲憊顯得更加醒目,我刷完牙,將一捧捧冷水澆在臉上,試圖消除昨夜遺留的倦怠,最終,我做到了,清涼的冷水確實讓人神清氣爽。

我跟隨著上班的人流,開始在大街小巷中穿梭,路過一家包子店,我為自己買了一籠,和著沁人的空氣,解決了我的早餐,隨後便迅速消失在攤販的視野之中,下一刻,我已經出現在了公司樓下。

其他部門的同事並未讓我上心,我的視線在我部門同事座位上掃視著,他們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儼然出現其中,昨晚的小聚對他們而言更像是家常便飯,他們早已掌握這種應酬的技巧。我朝著座位走去,同事紛紛投來微笑的目光,這一刻,我的心是暖的,哪怕這種滋潤來源於物質上的短暫滿足,但於我而言,也是那麼彌足珍貴,我渴望任何一個人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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