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同歷寒同行,但他又肯定會追上來。
本以為他會問時州的事,誰想他首先道歉:“對不起,來晚了。”
“沒事,我不活得好好的嘛,再說,那鬼王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風雪中,歷寒的聲音給我一種莫名的溫暖。
我道:“那麼多餘映,很難分辨吧?”
“不用分辨,我知道都不是你,之所以來晚了,是因為察覺到穆時州在,所以想在暗處靜觀其變,好在他也早就有所佈防。”
“這不是來晚了,是根本不來!”
此舉不太符合歷寒以往的作風,我以為他會立刻出現,不讓穆時州有任何出風頭的機會,可顯然是我小人之心了。
“你在怪我沒有出現嗎?”歷寒停下來,專注地看著我,似乎有所期待。
我搖頭:“沒有,反正……你總會來的不是嗎?”
歷寒唇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回去的時候,谷衣見我沒事,差點抱著我哭了,還一個勁自責,說不該那麼大意。
我安慰她:“那鬼王附身的法術,豈是你我能看破的。”
歷寒道:“夜已深,好好休息吧。”
奔波了兩日,確實有些累,昨兒個這個可惡的泉兮還不讓我睡覺,非要我同他閒聊。
我告訴谷衣,明兒如果發現我沒有按時醒,一定不要叫我,她如今也寬容,很快就答應了。
當我把被子一掀開,卻發現全是血。
血泊中還蜷縮著一個人,由於形貌狼狽,我沒有立刻能認出來,那是書昊。
“阿映,別……別出聲。”
“你……你怎麼了?”
書昊近來不如何出現,我只當他是忙去了,結果一出現,就是以如此悽慘的狀態出現。
在檢查書昊傷勢的過程中,我越看越揪心,也不知這是什麼人,能下這麼狠的手,就差把人打到四肢殘廢,魂飛魄散了。
“別,別去找其他人。”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如此藏著掖著,我實在疑惑。
“好,我先替你療傷,只不過我靈力有限,會慢一些。”
“沒事。”
一夜過去,我才將書昊的傷勢穩住,又偷偷將紗帳被子等清理掉,換了新的。
“累死我了。”低頭,卻見書昊已經睡去,也是,他是該休息休息。
此刻,我心中有無數疑問,卻沒處詢問,昨夜,書昊明明已經呼吸微弱到難以說話,卻還是一遍又一遍地叫我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
他有仇家?還是說遭遇到了什麼邪魔襲擊?
如果是後者,那便沒有要我非要隱瞞所有人的道理,即便是前者,要將所有人隱瞞,也有些說不通……
莫非要殺他的人就在這地府中,而且就在我們身邊,不不不,我立刻就否定了自己這個猜測。
書昊雖然位列四大判官,但卻是判官中最為和善的,一不似謝必安那樣身世顯赫,二不像崔鈺那樣動不動火冒三丈,殺他有什麼好處?
時間過得很快,雖然我已告訴谷衣不用來叫我起床,但是我若拖太久不出去,她依然會來找我,這一點也總是令人有些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