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奎給長劍道長師徒讓了座,隨後又給二人倒上了早已沏好的茶。長劍道長一邊喝茶,一邊看著這帶有道家氣場的建築,心裡感到十分地親近。突然,他發現西牆的壁畫山形特別地眼熟,長劍道長起身快步走了過去,仔細觀瞧一看,不覺又是一陣驚愕。長劍道長回身對益明子喊道;“快來看,這不是武當山的金頂嗎。”
益明子聽罷,急忙走過來仔細瞧了瞧,隨後說道;“是啊,師父,這裡怎麼會有金頂的壁畫?”
此時,長劍道長對曲家莊已經是頗有疑惑,他順著金頂的壁畫一步一步地往下看,長劍道長越看越驚奇,越看越疑惑。這哪裡是武當山金頂的一個區域性壁畫啊,簡介就是武當山的全景圖。壁畫大到武當山的山水廟宇,小到武當山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真真切切地都在壁畫上面顯示了出來。長劍道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從小在武當山上長大,可壁畫上面顯現的東西,自己有的地方也是記憶模糊,就算讓自己照著畫,也是不可能做到這樣的詳細,能做此畫的人,不但要對武當山有足夠的瞭解,還應該是一個對武當山有著深厚感情的人,不然絕不會能做到這一點。
長劍道長越看越激動,越看越傷感,此時,他已經淚流滿面,近乎達到了忘我的地步。就連曲曉瑩陪著爹爹曲老莊主走進來,他都全然不知。
曲奎見老莊主進來,正想招呼,曲老莊主擺手示意不要打擾長劍道長師徒。曲老莊主看著長劍道長不時地用僅剩的一隻胳膊擦拭著眼淚,心如刀剜一樣難受,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緒,兩行酸楚的熱淚從臉上滾滾而下。
曲曉瑩看著爹爹如此地傷感,心中更是難過,她知道爹爹為自己和曲家莊付出的實在太多,她曾經聽爹爹講過,自從爹爹決定留在曲家莊以後,就一直在沒有回過武當山,雖然其中的緣由自己不曾知曉,但是,他老人家始終沒有忘記過武當山,不然就不會用兩年的時間來畫這個武當山全景圖了。曲曉瑩沒有去安慰爹爹,她知道,或許這樣爹爹會好受一些。
長劍道長和益明子看完牆上的武當山全景圖,師徒二人心中感到無比地欣慰,此時,他們真的就好像回到了武當山一樣。
“銅離子。”曲老莊主叫到。
長劍道長聽罷不覺一愣,他急忙轉過身來,見叫自己隱名的人是一位年近六旬開外的老人。長劍道長急聲問道;“您是誰,您怎麼知道我的隱名?”
曲老莊主流著淚說道;“銅離子,我是你淩光師叔。”
長劍道長聽罷,急忙奔到曲老莊主面前,撲通跪倒在地;激動地說道;“師叔,真的是您嗎?我可找到您了。”說完,放聲痛哭起來。
曲老莊主拉起長劍道長,關切地說道;“銅離子,你的傷好了嗎?”
長劍道長道;“多謝師叔搭救,我的傷已經痊癒,是被大漠二狂。。。。。”不等長劍道長說完,曲老莊主接聲說道;“我都知道了。”
長劍道長叫過益明子拜見師爺,曲老莊主也給長劍道長介紹了曲曉瑩,雙方認過之後,便坐下來說話。
曲曉瑩乖巧地站在爹爹的身邊,她看了看長劍道長,又看了看爹爹,隨後說道;“爹爹,以前,我只知道您是武當山的,卻不知道當初您為什麼來到曲家莊,今天,趁我三師兄也在,不如您講給我們聽聽如何?”
曲老莊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接著講起了當年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是四十年前一個春天的早晨,武當派掌門行雲道長獨自一個人坐在殿堂內,想起恩師長虹道長與玄德大師在紫芝山與虎嘯奇人的那場比武至今未歸,自己總是覺得有愧於恩師,幾十年來,自己始終沒有放棄尋找師父的念頭,現在有可能他老人家已不在人世,可怎能讓恩師的屍骨流落他鄉,武當山歷代掌門的靈位都依次地存放在武當山上,如今,自己也已進入了暮年,如果到了自己謝世的那一天,有何臉面去見那些離去的先輩們。。。。
就在行雲道長沉思的時候,只見他的兩個弟子淩陽、淩光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二人拜過了師父,淩陽愧意地說道;“對不起師父,我與師弟這次又無果而歸。”淩光低著頭顯得更是無顏以對。
行雲道長安慰道;“淩陽、淩光,你們不要這樣,師父知道你們盡力了,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哪容易就能找到啊。”說完長長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淩光見師父如此地傷感,心中好生難過,他知道尋找祖師爺的事情是師父一個最大的心願,也是武當山所有問題的重中之重,如今,他老人家年歲已大,做弟子的理應為師父去分擔責任,雖然這次與師兄又尋找了幾年,可想想看還是有自己沒有到過的地方。想到這,說道;“師父,弟子願意再次下山尋找。”
行雲道長關切地說道;“不行,你們這一走就是幾年,如今剛剛回來,為師怎麼能再讓你們下山,這件事先放放再說吧。”
淩光見師父沒有答應,‘撲通’跪在地上,堅定地說道;“師父,弟子我意已決,這次再打聽不到祖師爺的下落,永不回武當山。”淩陽也跪下說道;“師父,我們這次回來,主要是惦記您老人家的身體狀況,今天看到師父的身體挺好,我們也就放心了,您就再讓我們去尋找祖師爺的下落吧。”
不等行雲道長說話,淩光接聲說道;“師兄,這次你就不要去了,雖說師父身體並無大礙,但他老人家也是上年紀的人了,這一走又說不上要多少年,你就留在武當山幫助師父打理山上的事情吧。”淩陽聽罷覺得很有道理,便也沒有再去強求。
行雲道長上前扶起二人,說道;“淩光,既然你執意要再去尋找,為師也不去攔你,只是你這一去又說不上幾年,路上的艱辛,你不說為師也是知道。”說完,轉身又對淩陽說道;“為師的年歲已大,武當山的事情也是不少,這次你就不要去了。”
淩陽拉過淩光的手,關切地說道;“師弟,這次師兄不能與你同去,希望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放心吧,師兄,就算付出再多的苦,我也一定要打探到祖師爺的下落,哪怕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不找到祖師爺,我絕不回武當山。”淩光堅定地說到。
行雲道長說道;“你們先在這裡等會,我去去就來。”說完走出大殿,直奔自己的臥室。
片刻,只見行雲道長手裡拿著一本藍色的書走了進來。淩陽、淩光二人見師父回來,急忙迎了過去。
行雲道長一邊將手裡的書交給淩光,一邊說道;“這是武當山最上乘的‘收劍護身發’秘笈,也可以說是當今武學上為數不多的一本奇書,學得此劍法可以說萬物難以近身,它不但能護身,還可以進攻,希望你以後要好好鑽研這本秘笈。”
淩光謝過師父,隨後將秘笈揣入懷中。
行雲道長又道;“淩陽,一會你去幫助你師弟準備一下路上用的東西,記住,一定要多給他帶上一些銀兩,一個人走在他鄉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