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編戶齊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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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女生看了又咯咯笑起來,其中一人拿起手機,開啟手機相簿,找到一張跟男生合影的照片,指給橋蕤看,意思是這就是合影。

橋蕤一看,原來兩人站在一起把畫像裝進這個包裝得花花綠綠的小盒子裡就是合影,頓時也笑了起來,兩個女孩也笑了。大家這一笑,橋蕤立刻感覺氣氛輕松下來了,於是點點頭表示同意。

他也想看看,她們是怎麼把自己的畫像裝進小盒子裡的。

兩女孩見橋蕤點頭同意,也不管什麼男女之別,拉著他胳膊來到迎光之處,然後一左一右緊緊夾住橋蕤,一人伸出自拍杆,一人指著手機讓橋蕤看過去。橋蕤抬頭看了手機一眼,剛發現自己和兩個女生已經被裝進小盒子裡了,正驚訝中,又聽到“咔喳”一聲響起,他剛一愣,兩個女孩突然從他身邊飛走,圍著手機翻看照片,美顏了一會兒,又笑呵呵地拿來給橋蕤看。

橋蕤見到小盒子裡面,自己身上一襲黑袍,頭戴進賢冠,被兩個穿著妖豔的女生臉貼臉夾在中間。自己雖然被她們美顏得面如冠玉,但神態有些窘迫,與兩名女生的神采飛揚一對比,感覺有些滑稽。

這時候,一大群男生女生發現兩個女生跟橋蕤玩自拍,便都圍過來紛紛跟他一起拍照。拍了幾張之後,橋蕤很快也進入了狀態,他已經知道,自己做什麼表情,小盒子裡就出現什麼表情,所以,他見到跟他合影的人做出搞怪的鬼臉,他也照著做鬼臉,他們做v字手勢,他也做v字手勢。他知道,要是不照著做,等下給他看的照片裡,一定又是一副滑稽場面。

大家見到橋蕤這麼快就會自拍了,一些男生大膽起來,跟他勾肩搭背一起照相,橋蕤開始還覺得不自然,但見到大家絲毫沒有對他不敬,也逐漸放開了,甚至主動搭著男生的肩膀照相。

橋蕤畢竟年輕,只大穿越眾們四五歲。雖然語言不通,拍照中大家主要透過手勢跟他簡單交流,偶爾手勢溝通困難才透過寫字交流。但是,很快橋蕤就喜歡上了這個自由自在的小世界,甚至看著小盒子裡自己的照片時還會快樂地哈哈大笑。

王詩星在會客廳裡等了半天,不見橋蕤如廁歸來,出來一看,原來橋蕤早在院子裡跟同學們打成一片了。橋蕤見到王詩星出來,知道他等自己等久了,抱歉一笑,指著手機對王詩星道:“此奇物也!”

王詩星不知道他說什麼,但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說自己被這個東西吸引了,所以忘了回到會客廳裡。王詩星點頭笑了笑,表示自己不介意。

橋蕤正在跟穿越眾們玩得嗨,突然聽到亭卒在外面敲門喊道:“壽春主簿蔣淵求見季島主。”

穿越眾不像別的大戶人家,有專人做門僕守在門後,亭卒經常來敲門半天沒人聽到,所以習慣了在門外大聲喊叫。

穿越眾不知道他喊什麼,幾個男生開門出去看看,亭卒正帶著三個人等在外面,見有人開門,一名隨從給他們遞上一根竹簡。而橋蕤聽懂外面喊話的內容,急忙出門前去迎接。

幾個男生拿著竹簡來給季龍,季龍一看,上面寫的是“壽春主簿平阿蔣淵”幾個字,這根竹簡就是所謂的刺古代的名片)。“壽春主簿”是官職,“平阿”是他的籍貫。名刺遞進來,說明此人已經來到門外求見,季龍急忙帶領大家來到門外迎接。

季龍、王詩星等人來到門外,橋蕤已經和蔣淵聊在一起了,季龍和王詩星在第一次拜見陳縣令時已經見過主簿蔣淵,大家相互認識,不用介紹,直接請他進入館舍會客廳。

眾人突然見到縣令府派人來訪,都意識到一定有什麼重要事情,會不會跟大家的戶口有關。所以,大家都放下手頭的工作,集中在會客廳外等待訊息。

十多分鐘後,季龍、王詩星、橋蕤和蔣淵一起走出會客廳,季龍和王詩星把橋蕤和蔣淵送出門外回來,見到大家眼巴巴等待訊息,季龍給王詩星一個眼色,王詩星舉起手中一卷竹簡高興說道:

“壽春令已經簽署戶籍文書,同意我們定居壽春城,66人暫時編為一戶,戶主是阿龍,戶籍資料等我們填報上交後就派人送去郡府備案。今天開始我們正式成為壽春居民,大漢的編戶齊民。以後出行旅遊,壽春官府就會給我們簽署過所,可以進出任何城市了。”

“哇!”同學們一陣興奮,終於有了戶口定居下來,不用被當成黑戶流民了。

“萬一送到郡府,郡府不批準怎麼辦?”有同學問道。

“放心吧,”王詩星答道,“縣令有權簽署戶口,上報郡府只是備案,方便郡府將來核算人口賦稅。官府一般害怕人們瞞報戶口偷稅漏稅,沒有哪個官府增加戶口卻不想要,所以郡府不會駁回。再說,我們是因軍功接受賞賜,九江新太守服虔又是廬江太守羊續的好友,有羊續的書信,他更不可能駁回。”

“總算解決戶口問題了,”王嬈道,“只是我們的賞金什麼時候才發放?”

季龍道:“這是第二個好訊息:賞金已經發放了,由壽春縣府發放,我們隨時前去領取。”

“哇!”眾人又是一陣歡呼。

原來,懸賞是朝廷發出,所以賞金也是由朝廷出錢。但是,朝廷並不會直接發放,而是讓受賞人所在的地方政府發放賞金,然後朝廷再從地方政府上交的賦稅中減免返還。

這是一種節省成本的做法,否則,領取賞金的成本有時會高得嚇人。

比如,劉備奪得益州後,給諸葛亮、法正、關羽、張飛各賞金五百斤,銀一千斤,錢五千萬,錦一千匹。別的不論,光說銅錢,按照漢代五銖錢平均重3.7克算,五千萬錢總計185噸重。當時關羽駐守荊州,如果把185噸銅錢從益州千裡迢迢運到荊州,以當時的交通條件來算,運輸成本恐怕高得嚇人。所以,科學的做法就是,關羽從荊州財政中領取他的這部分賞金。

季龍繼續宣佈道:“羊太守還按照軍功賞賜所有男生和劉伯每人一頃土地,我們終於也有屬於自己的土地了。”

這次斬殺賊首戴風是所有男生的功勞,女生們沒有獲得土地賞賜倒也沒有什麼意見,反正大家都編作一戶人家,也不用擔心男生們不管女生的死活。她們不知道,羊續已經把她們當做男生的家屬了,所以這些賞賜她們也有份。

大家主要關心這42傾土地到底有多大,有同學問道:“一頃土地相當於我們時代多少畝啊?”

季龍道:“這個我和詩詩都不知道,只知道一頃就是一百畝,這個時代一畝相當於我們時代多少畝,等有時間再查查資料看能不能查到,要是查不到,等土地劃下來,我們自己去量。”注:漢代1畝合今約0.288市畝,百畝合今約28.8市畝,42頃大約1210市畝)

“最後一個好訊息!”王詩星接著高聲宣佈道,“今晚上廬江太守羊續宴請穿越島所有島民,慶祝大家斬殺賊首,為國建功,宴會由壽春縣令府承辦——大家終於可以腐敗啦!”

“哇!”眾人再次發出歡呼。

慶功宴是官府對有功人員的一種鼓勵。穿越眾斬殺戴風立下軍功,羊續在安風縣沒來得及宴請季龍和王詩星,便移到壽春舉辦。

本來羊續讓橋蕤代替他在壽春都亭舉辦宴會,陳紀發現羊續對這群島民似乎頗為關心,無論是羊續此時在政壇上的聲望,還是他跟新任九江太守服虔的關系,陳紀都覺得自己有必要討好羊續,加上他自己也對這群島民産生好奇,所以就提出讓縣令府親自承辦。否則,依照等級森嚴的漢代制度,這群穿戴怪異的海外蠻夷哪有機會進入縣令府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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