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把被墨涵甩上天際直飛而來的軒轅傑轟成血霧,向笑神龍乞求饒恕。他知道笑神龍的秉性,只是沒有選擇。
笑神龍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乾坤二皇殺雞不管用,他只能再宰只猴了。要不然他笑神龍的威名他們還真以為拿來嚇唬人的。
二長老聯手四魔皇殊死一搏,然而,在五位皇者面前他們不過是死亡前的掙扎。
劍皇說了他負責摘頭,笑神龍也想看看這個老頭百年不活動筋骨到底有沒有摸到天階。
二長老趁著稍縱即逝的間隙逃離到幾百裡,劍皇的天蹤劍陣的劍氣似漫天星雨閃電雷鳴把這驚惶逃竄的二長老圍困。一劍掠過,頭顱被劍帶走。
劍皇的烏黑重劍跟魔聖的九重平天塔類似,修為到一定程度可以修煉出本命劍靈。這才能稱的上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殺去何須拔劍,一念動便可摘頭顱於千里外。這就是尋常地階皇者和摸到天階皇者的區別。
四個魔王中的兩個參與了當年血洗夜族和水霄麟府邸一事,另外兩人暗中參與了皇室動亂一事。笑神龍追蹤他們的蹤跡十幾年終於冤家路窄遇到了,想逃?哪有那麼容易。
這四個魔皇也不是魔界的人,準確說曾經是玉神峰的人,後來怎麼加入暗影宗又不得而知。從種種跡象來看,玉神峰和暗影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如果再大膽些猜測,暗影宗是不是玉神峰明面上的勢力也說不定。
五位神龍王朝中威名赫赫的皇者要留下這些人域敗類,殺之也不過是彈指間便可讓他們灰飛煙滅的事。
五位皇者沒有離去,而是立在天龍關外的上空。
“他們要是脅迫?”火祝挑眉問道。
笑神龍眯著眼似笑非笑道:“他們天龍族的廟宇有些年頭了,也該修修了。”
“我看也是。”麻衣老人平靜道。
麻衣老人百年一句話,幾人側目看去,旋即點頜微笑。
通往天龍城的天龍關就像是一條兩座雄山間的天道,遼闊威嚴。
這座關隘在普通人眼中就是廣闊平野,可以容下數十城,御風飛行俯視向下的人才可以看出它的全貌。
御風飛行很快就過了天龍關,出了關口一座座四四方方的大城從下方閃過。
天龍關內三百餘城,每座城都歷史久遠人口眾多,少者十幾萬多著幾十萬。這裡是佛界的傳道場,所有人都是信徒,所以這片地域以天龍城為中心,也以天龍城為名。
空中迴響著各座城內響起的鐘聲,鐘聲迴響交織久久不息。
幻羽神色複雜,像是近鄉情更怯。
這裡有她出生的地方,只是年代久遠親人早已離去。也有她從家鄉前往天龍城的路線,到了天龍城外的一切與她無關。
每天盤坐在神龍寺的白玉蓮花臺上打坐,空曠的道場內只有一顆楓樹。
她每天都面對著這顆楓樹,從春來嫩芽生,夏來枝葉茂,秋來紅葉似火,直到寒風起一切散盡。
年復一年,迴圈如是。
楓樹也從胳膊粗葉子可數到粗不可估測葉子也密如碧波海水。
她不知道盤坐了多久,站起身便可踏空而行,走到楓樹的樹冠上俯視一切。
後來,神龍寺的鐘樓內百年甚至數百年響一次的盤龍巨鐘響起。鐘樓數十丈,鐘聲穿千里,延綿悠長。
天龍族人都伏在地,額頭觸地,雙臂前伏。
幻羽被換上了赤黃色長袍,也是唯一的服飾。她帶上了繡滿經文的頭帶,從額前繫到腦頭。所有人在這一天都知道了她的尊稱——聖女。
玄王、地皇、天尊,她一步一步走過,毫不費力,也沒有刻意追求這無上修為。
有天,她收到佛旨,阻止妖族進入人域,幫墨重天平復人域戰亂,弘揚佛法。
前兩件事都是為了最後一件事,前兩件事她做到了,儘管隕落了四龍護法還有許許多多的天龍族人,最後一件事她沒有完成。
所以,她不能化身神龍重回佛界。
這次可以嗎?
幾百年前她為一痴念錯過了,這一次,她又體會到了那種苦楚。
心無掛礙,就不會懂得苦楚。她本以為可以超脫,卻被一念糾纏。
很苦澀,又很美好,就像紅楓似火的絢麗,明知將逝去,也想再停留一刻。不念,它在。念,它也在。
佛界要求墨重天以佛為神龍王朝國教,他拒絕了。理由是任由佛界的人來人域弘揚道法,但他不能左右眾生信仰或者思想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