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東,大道似乎沒有盡頭。
走了兩個日落日出,除了沿路偶爾看到古老的村落痕跡外,只有筆直通往向東的古老大道以及遠處起伏的山巒和林海。
兩天的路程沒有聽到魔獸吼叫,山林內只有一些普通的動物。也有些動物在沙綺眼中算是兇悍甚至恐怖,在墨涵看來都可以歸為溫順的羊羔一類。
墨涵和沙綺在山林外等著,劍齒獸進山林中覓食,所到的地方動物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一下。
它就像撿食物一樣隨口叼在口中吧唧嚼著,吃飽了也就出來了。沒有酣暢淋漓大戰一番後品嚐戰利品的樂趣,劍齒獸吃飽了也感覺索然無味。
沙綺嘀咕抱怨劍齒獸有點殘忍,墨涵只能安慰她這是自然規則,總不能讓劍齒獸餓死。
沙綺不太認同也沒反駁。墨涵烤好肉的時候本來還有點小小牴觸,意志最終被生理飢餓打敗,在墨涵的開導下也品嚐起了美味。
墨涵看她嚼的小心翼翼,不像是品嚐,更像懷著愧疚超度。
吃著肉墨涵也在從沙綺的思維角度思考關於劍齒獸吃溫順的小動物和烤小動物吃的事。
因為這個問題看似簡單,讓墨涵聯想到皇族、暗影宗、無量界、五宗族和還有不知道的一些勢力。
吃小動物本來就是人類遵循自然規則的行為,談不上對也談不上錯,人只是自然迴圈中的一部分而已。
沙綺說劍齒獸有點殘忍,那是因為她只看到劍齒獸從天龍江歸來後慘不忍睹的遍體鱗傷。雖然也為它落淚,但她想象不到劍齒獸獨戰深淵巨鱷和過江龍的時候波浪滔天血海翻滾的景象,同樣不理解大戰背後的原因。如果有天理解了,也許就不再懵懂。
古言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對普通人來說,地、天、道都太玄了,玄的無法觸控。所以,人只需要效法自然就好了。日升便起,日落便歸。餓了吃飯,困了睡覺。
吃點沙綺心疼的小動物也無可厚非,但,不要為了一己私利沒有節制的去破壞去獵取。
一種力量去破壞自然規則,自然就有另一種力量去遏制這種破壞力。
腦子不靈清的皇族和殘暴的暗影宗肆意濫殺、奪取,正是這種破壞自然之道的力量出現,才有無量界遏制破壞者的力量出現。
提到無量界,墨涵又想起了自己。自己難道不是無量界借用天道之手遏制邪惡力量而被驅動的棋子嗎?
難道自己代表天道?
扯淡!
吃飽就好了,不明白怎麼都那麼多事兒!
除了填飽肚子和睡覺,幾乎都在趕路。
幾日下來,劍齒獸的傷也差不多癒合了。墨涵讓沙綺坐劍齒獸背上。
沙綺有墨涵陪伴倒沒感到無聊,跟墨涵嬉笑累了就趴在像金絲大毛毯的劍齒獸背上睡會。
墨涵有時候在劍齒獸背上坐著,有時候下去帶路或者探查周圍的情況。
更多的時候是因為沙綺總跟他談及談婚論嫁的事兒,問墨涵她是住沙陀族還是墨族,甚至感覺在天龍族內住下也不錯。說她會做飯會種菜,還會畫畫,想到更遠就臉色緋紅說她可以教小孩子畫畫。
墨涵聽的是一個頭大,只能找個藉口飛下劍齒獸的背,單獨留她冷卻下炙熱的想法。
懵懂少女的想法總是美好的,甚至連墨涵都懷念在封天鎮瀟灑自由的時候了。想回家了,可現實是出了天龍族屁股後面就是無休止的追殺,最後可能連家都沒了。
行進了五天,終於看到了可以住的地方,晚上不用再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了。
前方出現一個青灰色大殿的輪廓,按照行進速度算,到中午應該可以到達。
晚上的時候沙綺都是躺在劍齒獸的大肚子上睡覺,劍齒獸側躺下就像一個大床,呼吸的時候肚子上下起伏躺在上面很舒服。只是劍齒獸大半夜起來翹腿方便的時候沙綺總是被吵醒,為了沙綺能安心睡覺,墨涵就用樹枝臨時搭個棚子鋪上,可以遮擋露水又睡著沉穩。
墨涵正尋思著前方這個大殿不知道供奉的是天尊還是神佛,會不會跟雷尊殿一樣出現同樣的神秘。
坐在劍齒獸背上的沙綺突然捂著肚子,用盡力氣喊道:“墨涵哥哥我肚子疼....”
墨涵立即飛上劍齒獸的背,把捂著肚子蜷縮起來的沙綺扶起。她臉色蒼白如紙,有氣無力小聲道:“墨涵哥哥我中毒了,要死了..”
中毒了?怎麼會中毒了?!
墨涵從她面容中看不出中毒的跡象,第一反應是喝化龍池內的水出問題了?可劍齒獸喝了那麼多都沒有事,而且自己也不放心嚐了嚐沒發現問題啊?
墨涵拉過沙綺的手腕,微閉著眼睛,強制壓下煩躁的心,沉下心給沙綺號脈。
片刻後,墨涵猛的睜開眼,眼皮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