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王朝的落雲邊陲,一條山脈曰‘神龍脈’,如蒼龍穿梭在雲海之中,自西向東蜿蜒千里。
神龍脈北側,一巨石之上五色符文若隱若現,如震懾天地的巨劍直指蒼穹。
此石,便是墨族世代供奉的‘封天石’。
封天石一側的墨族大殿氣勢恢宏,歷經數百年依然保留著讓人望而生畏的威嚴。
寒冬。
風如刀刃,劃落樹枝之上最後一片枯葉,翩然落在燭光搖曳的窗前。
“嘎吱”房門開啟,一個身穿白色錦袍的俊朗少年,目生雙瞳深邃而神秘,走到廊簷下仰望天空,緊蹙的劍眉舒展開來,喃喃道“下雪了!”
柳絮一樣的雪花翩然起舞,落在臉頰上傳來一絲清涼。
少年正要走下臺階,身後傳來溫柔的聲音。
“墨涵,這麼晚了去哪啊?”
墨涵循聲回望,看到蕭晴裹著白色的雪披站在燭光中,眉心天生的一點硃砂印格外顯眼,嘴角揚起露出皓齒,看著墨涵時眼中閃動著柔和的粼粼微波。
“睡不著,下雪了出去走走。”墨涵怕蕭晴看出心中的煩悶,故作輕鬆的樣子笑道。
“還在生老爹的氣啊?”蕭晴看出他的心事,歉意的笑了笑,像是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
墨涵嘆口氣,仰望著天空,道:“誰讓我是他不爭氣的兒子,天生不能練氣更不能修煉功法。用他的話說只會吃喝嫖賭,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一庸人。”苦澀的抽笑下,道:“呵,庸人就庸人吧。”
蕭晴走上前挎著墨涵的胳膊,貼在他肩膀上,輕聲安慰道:“你該給老爹解釋啊,吃喝也是結交英豪防止李族和九星堂的人對我們墨族圖謀不軌,賭也是殺殺李品的銳氣,至於…,我都不信,老爹也是順口說說吧。”
墨涵聽蕭晴的勸解,眉宇間的愁容褪去了些,心裡舒暢很多,鬆口氣道:“如果沒有你圓場,我真難跟老爹多講一句話。他是黃階九段半隻腳踏入玄階的人,而李全剛晉黃階,九星堂堂主劉松也就黃階六段而已。為什麼他就是一再退讓,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蕭晴明白,依照墨震的脾氣不會放任李族和九星堂得寸進尺,但又不明白墨震的意圖是什麼,想了想說道:“也許老爹有更周全的想法吧。”
墨涵想起老爹向自己咆哮,並警告自己不要插手關於李族和九星堂的事情,心裡就有說不出的憤悶和憋屈,說道:“希望吧,你先睡吧,我自己走走。”
“我也不困,陪你走走吧!”蕭晴把墨涵的胳膊挎的又緊些,笑嘻嘻的說道。
墨涵撫過蕭晴凍的微紅的臉,心疼道:“外面太冷,你先回房吧。”
“那你早點回來啊!”蕭晴揚聲說道。
“好!”
蕭晴望著墨涵的背影遠去,回到墨涵的房間,坐在燭光下託著臉頰等待。
雪越下越大,封天鎮和墨族大殿顯現出銀白色的輪廓。
墨涵心中的煩惱思緒亂飛,族人被暗殺、田莊金礦被搶、一些跟墨族親近的勢力接連遭到清洗,而這些都是墨族的根基。
墨震沒有說明,但墨涵隱約覺察到,這些十有八九跟李族和九星堂有關。
墨涵惱怒自己不能修煉,不能為墨族出力,更對父親的一再退讓表示不滿。
不過,墨涵經常看到父親負手立在大殿前凝望,可以感受到他心裡同樣承受著很大的壓力。
憤怒像火一樣在心中越燒越盛,數次想仰天怒吼又被強制壓下。
不知覺間便走到了墨族世代供奉的封天石前,周圍是族人的練功場。
墨涵很渴望向族內子弟一起練功,可他們的鼓勵和同情讓墨寒更加愧疚,只有晚上的時候才獨自一人練習下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