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綏以力借力、身形一閃,直接將兩個蠻人撂倒在地,蠻人終於露出了慌張的神色,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說著什麼,連滾帶爬地就逃走了。白綏心道:自己失去的是靈力又不是體力和身手,這兩個人碰見自己也算他們倒黴了。
凡是村口沒有守住,偷偷溜進了村子裡的蒙古士兵皆被白綏照著此法趕了出去,一直持續到了傍晚,前來搶掠的蒙古士兵們總算灰溜溜地無功而返了。
村民們雖然各有負傷,但是自己的家人和財物都沒有受到損失,紛紛綻開了笑容。一個垂髫的小姑娘看見父親回來了,大聲說道:“爹爹,是那個好看的哥哥把壞人都趕走啦!”
從此之後白綏獨自一人守護村莊的故事也以不同的版本在村子裡流傳開來,一夜之間成了村裡的大英雄。
“咕——”白綏肚子裡發出了抗議的聲音,正在給兒子塗藥的李大娘和李忠相視一笑。李大娘把剩下的藥膏扔給了自己的兒子,說道:“自己上藥,我去做飯。”李忠簡直欲哭無淚,他覺得自己可能不是親生的。
白綏自從靈力開始流失,這肚子也容易餓了,他摸了摸自己略顯圓潤的臉,感嘆著看來得控制一下食慾了。
“今天多虧了白老弟了……我過去對你……”李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綏打斷了。
“過去不是翻篇了嗎?其實今天也沒有外面傳的那麼誇張,什麼單手舉起兩個人,一拳打飛到村門口,我可沒這本事。”白綏笑著說道。他覺得比起自己天生的體力優勢,這些本來也不是戰士為了自己的家園舉起斧頭鋤頭的人們更厲害些,若是自己同眼前這個人一般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是否也會像他這樣衝在危險的前方呢……
李忠看著緊皺眉頭的白綏,撇著頭打趣地說道:“剛剛我娘跟我說,隔壁的王叔想把女兒嫁給你,向我娘打聽老弟你有沒有家室,哎,王叔的女兒長得好看著呢,考慮一下?”
剛剛還在思考人生的白綏這下也被逗樂,調侃李忠道:“既然長得好看,你怎麼不娶?”
李忠紅了臉道:“人家看不上我啊。”
“你不說怎麼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你呢?萬一人家姑娘一時眼瞎了?”大娘端著香噴噴的菜走了出來。白綏點了點頭表示支援大娘的話更支援大娘的菜。
……李忠真的有些懷疑自己才是撿來的。
一頓飽飯之後,白綏踱步來到屋外乘涼,一隻手握著摺扇輕輕敲擊著石桌,一隻手託著腮思索起白天的事情。
“老弟!”李忠的聲音把白綏的思緒拉回了現實,“老弟想什麼那麼入神?”
“我在想他們今天無功而返,明日也許會再次來犯。”
李忠激動地一拍桌子:“老弟與我所見略同!我也覺得有這個可能性,所以這才想來找你商量商量。”
白綏先是一驚,然後笑了起來。
“老弟你笑什麼呀?”李忠納悶地看著白綏。
“李兄啊,我若不是看見你屋子裡那一排的書,我一定覺得你是個行武的!”白綏撐開摺扇掩面而笑。
李忠這才明白白綏原來是笑他行事粗魯,撓了撓頭說道:“嘿嘿,我這個人性格就是這樣,爽快,我娘也說了,我不像個讀書人,像個屠夫。我若生個兒子,以後就讓他學武當個將軍!讀書救不了國啊,皇帝一句忠言都聽不進去,唉……”說著說著李忠的聲音又低沉了下去。
“哎李兄,搶掠我們的蠻人首領是什麼樣的人你可知道?”白綏考慮到若蒙古人當真傾巢而出,又對自己有了防備,那可就不是村裡的男人們能抵抗得住的了。
“老弟你跟我來!”李忠神秘兮兮地說道。
李忠帶白綏進了屋子裡,從書架的內層取出了一張羊皮紙,開啟竟然是一張地圖,他指著地圖對白綏說道:“這是我來這裡的這些日子,根據以前知道的和最近了解到的情況畫出來的簡易地圖。你看,我們在這裡。”李忠用手畫了一個圈。
“蠻子的部落在這裡,你上次打獵誤入的地方應該就是他們的邊境。蒙古大汗巴圖統領著整片草原,他有三個兒子,只有兩個已經成年了,分別是特穆爾和烏恩。嫡子特穆爾的部落在這裡,而今天來搶掠我們的是他的庶子烏恩,管轄地正是這一塊,距離我們非常的近。”白綏無意中發現李忠指著地圖說著這些的時候,眼睛裡居然閃著興奮的光。
“據我所知,巴圖的這三個兒子關係並不好,甚至惡劣,嫡子特穆爾好戰且殺戮成性,朝廷對他比對他的父親還忌憚。而這個烏恩則經常搶掠周圍的漢人。老弟,這事如今你也是知道的,為了維持邊界的平衡,守城的駐軍故意讓烏恩的人劫掠我們,他們之間似乎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在駐軍看來,烏恩是虎視眈眈的餓狼,他們以為用年老的羊餵飽了餓狼,狼就不會吃別的羊。簡直天真!”李忠憤憤地說道。
“不過……”李忠突然猶豫了。
“不過什麼?”
“這個烏恩雖然經常帶人搶掠我們,卻也沒有做出過什麼害人性命的事情,通常搶了東西就跑,可能是覺得殺人放火太麻煩了吧,也或者他並非是個好戰分子?唔,蒙古人生性好戰,好像不大可能……”
那也未必,白綏在腦海中反覆地回味著李忠對自己說的話,這樣的敵人究竟該如何對付。